趴在地上連接綁腿的葉首誌，猛地感覺右腿一麻，接著就是一陣劇痛，伸手摸去，棉褲削去了一大塊，大腿血肉恍惚，濕漉漉的，略微一動就痛得鑽心。他從速取出搶救包，朝傷口撒藥，用繃帶纏好，再用綁腿將右腿根部紮緊。

鐵蛋力量大，機槍到他手裡比步槍還要輕，他將機槍伸出掩體，快速對準，“噠噠噠”就是一個點射，跑在前麵的幾個頑軍頓時跌倒在地。前麵的頑軍想一口氣衝疇昔，鐵蛋又打了一個點射，兩個頑軍又趴下不動了。頑軍調來了兩挺機槍，對著鐵蛋這邊猛掃，打得山石迸裂，樹搖枝斷。

仇敵上來啦！這時三麵都打響了。為了節流槍彈，山崖上的機槍冇有開仗，頑甲士多的處所就用手榴彈炸，人少的處所就用步槍駁殼槍打。幾十個滾成泥猴子似的頑軍，方纔爬到崖頂四周便遭到劈麵痛擊，一個個嘰裡咕嚕的滾向山下。在前麵督戰的頑虎帳長，看到兵士狼狽退回，氣得拔槍打死了一個逃在前麵的兵士，嘶聲喊道：都給我聽著，上麵叛甲士數未幾，都給我衝上去，後退者死，上前者賞！打死一個賞錢100，抓住一個賞錢300，都給我上啊！

頑軍的炮火這時停了下來，崖下響起喧鬨的喊聲：新四軍的弟兄們，不要打啦，你們跑不了啦，我們*也虐待俘虜啊。鐵蛋“呸”了一口，伸手扔去一顆手榴彈，轟然炸響。現在間隔很近，頑軍也朝崖上扔來手榴彈，接二連三地炸響，楊少良倉猝將葉首誌撲倒在地，後背感到一陣刺痛。

頑軍兩路人馬共200多人，很快將楓崖三麵圍住，機槍步槍一齊朝崖上開仗，在軍官的擯除下，幾十個頑軍冒雨向上攀爬。葉首誌冇有急於反擊，叫大師沉住氣沉著察看。當他看到頑軍分出一支軍隊籌辦向東追擊時，便叫鐵蛋用機槍封住他們的來路。

伏在崖頂邊沿的李有田，斷臂傷口一向都在流血，渾身顫抖，神采煞白。眼看仇敵圍了上來，他用極力量向這邊大喊：大隊長，我回不去了，你們快走，從速走啊！葉首誌大喊：李有田快過來，要走我們一起走。李有田慘淡一笑，搖了點頭，咬牙拽出了集束手榴彈的拉繩，隻見他一隻手抓著地，艱钜地弓起家體，用頭頂著哧哧冒煙的手榴彈，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著。

葉首誌他們占有的這個山崖，山坡上怪石嶙峋，冇有多少樹木，唯獨山頂上長滿了楓樹，密密匝匝的，本地人稱之楓崖。

楊少良看到了鐵蛋，便向他爬了疇昔。鐵蛋的機槍槍彈打光了，他抓起捐軀兵士留下的手榴彈，張嘴咬掉後蓋，再咬出拉繩，讓手榴彈在手中停了一會，悄悄向下一扔，轟然炸響，近處頑軍一片慘嚎。楊少良爬到鐵蛋跟前，叫他撤退，鐵蛋說：你們先走，我還冇打過癮呐。楊少良急了：大隊長腿受傷了，我們倆架著他轉移。鐵蛋一聽慌了：那不快走。說完就要站起來，一串槍彈“嗖嗖”掠過，鐵蛋倉猝蹲了下來，貓著腰跑到葉首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