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不知不覺從她烏黑的睫毛滾落。
“長公主在這裡念多久了?”老婦人問身側的宮婢,聲線雖老,卻氣勢實足。
白糰子伸開翅膀,渾身的毛髮如同刺蝟一樣根根豎起,無形的電磁波在氛圍中迴旋盪漾。
“完整精確!”和順地摸了摸他的頭,少女又指著上麵的詞句,“奉告姑姑, 下一句如何讀?”
“就算跑了,他們也會追上來的,因為皇兄現在獨一的骨肉就是阿義,如果把天子跟太子都抓住,他們便能夠名正言順地挾天子令群臣,到時候國將不國,我逃了又有甚麼用呢?”
“神明啊,”她不信佛,但是這一刻卻整小我都俯跪在地上,“如果您能聞聲我的聲音……”
“哼,駙馬,”唐義走疇昔的時候,埋冇地瞪了他一眼,“彆覺得你跟阿姑訂婚了便能夠對我們皇家指手畫腳,給我謹慎點。”
“如何……了?”
“哎呀阿姑,我曉得啦,誰會跟阿誰小屁丫頭鬨。”唐義胡亂揮了揮手,清算好衣服,往門口看了一眼。
屋子裡隻剩下花綿一人。
“殿下,我們的時候未幾了。”顧青想摸摸她的頭,卻又因為少女頭頂龐大的髮飾而停頓,“韃靼脾氣暴烈,你跟太子去南邊出亡,剩下的統統都交給我好嗎?”
就算任務失利也冇乾係,就算兵臨城下被圍困也冇乾係,隻要他返來,就甚麼都冇乾係。
“既然殿下已經有了定奪,那臣也無話可說。”男人的手溫度冰冷,緊緊地將少女的五指扣住,“但是, ‘遷都’的提案我已經做出了讓步,現在請您承諾青一件事。”
現在看到孫女纖細的背影,她不由得歎了口氣,徐行踏過門檻,木質的硬履在地上收回了清脆的敲擊聲。
“永樂,”白叟沙啞而衰老的聲音在花綿背後冷不丁地響起,“你先停一下,哀家有事問你。”
【本天下離開中……倒計時,48小時。】
“南無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薩慈悲護持,求諸所願皆滿足……我今見聞得受持 願解如來實在義……”
“兒臣……”花綿頓了頓,最後還是囁嚅道,“兒臣是來跟地藏菩薩求願的。”
她身後正對著敞開的大門,門外有一名被侍女攙扶著的老婦人,頭髮斑白,戴著鳳釵,頭上一條黑鸞繡花抹額,衰老而頗具威儀的眼眸現在半睞著,渾濁的眼白顯得她非常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