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後退一步，腰間已被人緊緊攬住。

老爺子坐下後緩了好半晌，總算能說出話來，死死地盯著老夫人，“這違孝子孫，不要也罷！”

老爺子喝斥幾句，與林龐氏道：“派人把阿祁找返來，看看我們該如何清算這爛攤子！”

“有些事，我必須得做，你一嚮明白的。”他的手緩緩移開，撫過她的臉頰，悄悄拂住她垂在耳旁的一綹髮絲，“三煞羅桓地大吉大凶，葬在此地之人的先人必遭反噬，輕則命犯孤煞，重則絕子絕孫。”

白瑞寧心間發疼，無數思路在腦海中糾結翻滾，最後，她點下了頭。

老夫人說一句，白瑞寧的心便沉一些。這段時候她也打仗了很多人，可對朝中錯綜龐大之事還是體味得未幾，她隻曉得顧家勢大，卻不曉得竟大到這類境地！難怪林淵寧肯養著顧月皎也不提把她送回顧家的事，並非林家怕事，而是如果林顧兩家真鬨翻了臉，受連累的可不但僅是這麼兩家，若到時兩家弟子親信相互排擠，說是朝野震驚也不為過，可林淵忍下的事，倒讓莫快意捅露了天。

白瑞寧不太明白，忽地目光一閃，“你是說……顧家的事……”

莫快意忽而掐上她的臉悄悄一笑，“償，也是償我的命。”

天子是在拿莫快意的命摸索顧家的底！

徐瑩拉起麵帶體貼的十四公主一起走出正廳，白瑞寧隨後相送，十四公主在太子妃上了廳前的暖轎後又轉回白瑞寧身前，叉著腰道：“你彆對勁太久，說不準哪天父皇又會賜個老婆給快意哥哥，到時候看你還如何樂！”

“三煞羅桓地若真有記錄中那麼奇異，那麼我將來不管做甚麼事都會化險為夷，你懂麼？”

“顧家的事本在預期當中，但機會不成熟，我原冇籌算這麼快行動。”莫快意垂著視線，卻仍然擋不住他神情中透出的戾氣與果斷，“若這關我能過，今後天空海闊，任我遨遊了！”

目前看來，天子的確算是對莫快意另眼相待，但得他另眼相待的滋味並不好受，從莫快意以往的經曆便能夠看出，這“另眼相待”常常是一柄雙刃劍，除了要常背黑鍋外，不管差事辦得好不好，將來天子也必定有能拿捏得住的處所，並能一擊致命。

說完她緩慢地朝白瑞寧擠了下眼睛，又扭過甚去，趾高氣昂地走了。

白瑞寧的心沉沉涼涼的，耳邊響著老爺子的斥罵也全然不當回事，老夫人見她心機冇在這，趕著讓她出來，以免她再觸怒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