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中間圍觀的一些人聽了就收回“哦”的一聲。本來不是當街搶孩子，是媳婦跟婆婆鬨衝突，孩子跟著遭殃罷了。拐賣案立馬變質為婆媳膠葛，大師的興趣更高漲了。

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走在前頭的背影，嚴幼微俄然感覺彷彿隔世。

不到最後一刻，嚴幼微並不想這麼做。

“拿點紙巾措置一下，你曉得在那裡。”

嚴幼微的眼睛自始至終盯著前麵的出租車屁股，一刻也不敢鬆弛。彷彿她隻要眨一下眼，陽陽就會和那車子一起，動靜得無影無蹤。孩子一旦落入柯家，再要返來少不得要扯皮，說不定有些冇說破的事情也不得不撕破臉全都擺到檯麵上來了。

曾子牧調查一下車速，將整輛車子把持得如同泥鰍普通，在快速行動的車流中擺佈來回穿越，不到五分鐘就逼近了那輛出租車，開在了對方隔壁的車道上。

實際上應當能夠。這裡不是高速，出租車在最靠右的車道上，如果司機故意想停，路邊大把空位。但是……

嚴幼微忍不住讚了一句：“你車技還是這麼了得。”

“花多少錢你也無所謂？”

在嚴幼微少見的肝火中，曾子牧終究策動了車子。他淡淡扔下一句“坐穩了”，然後在大馬路上強行掉頭。銀子的車身擦著一輛玄色大奔轉了個標緻的半圓，在大奔司機惱火的喇叭聲中，飛普通地衝了出去。

“遺腹子。”

曾子牧扯扯嘴角：“感謝嘉獎。”

嚴幼微又問：“能把車逼停嗎？”

“是是，不過我們已經合解了。人家司機賠錢給我了，我不告他了。”

馬惠蘭當著民警的麵略微收斂了一點，但還是不斷念，衝著嚴幼微狠狠罵了一句：“呸，我們警局見。我們柯家的孩子誰也彆想搶走。”

固然離得很近，近到嚴幼微透過玻璃就能看到陽陽衝她笑著招手的神采。但出租車還是在公路上奔馳，涓滴冇有停下來的意義。

“冒昧問一句，孩子哪來的？”

嚴幼微高度緊繃的神經像被刺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這車她坐過不止一回，在她麵前的置物格裡就有紙巾，這是曾子牧的風俗。

“我是孩子母親。”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看了馬惠蘭一眼。這個女人才當了她的婆婆不到三個月，但她們之間的恩仇情仇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說得清楚的。嚴幼微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仳離三年，嚴幼微從得知有身到而後一係列的產前查抄，從孩子出世滿月到盤跚走路牙牙學語，她都冇再見過本身的前夫。他們不但不再是朋友，連路人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