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南贍部洲上再也無人見過雲崕佳耦。
她指了指雲崕。
他見地過的怪事太多了,也不太當回事,但是一轉頭卻瞥見馮妙君怔立當場,臉上滿是蒼茫。
上天對她的男人,實在太不公允。
這位就是天神麼,有開天辟地之功的那位?
是以不管天神再如何但願界神迴歸、天梯複原,也不能直接動手摁死天魔族——即便在她眼裡,它們真地如同螻蟻——隻能假手於大千天下裡的生靈自行完成。
如許的表情和瞻仰,隻要女人能懂。
無妨就將他們的天下,看作神木的一片樹冠。
天神遞過一紙文書:“這是我們立下的左券,現在前提達成,能夠履約了,請你過目。”
天魔族出世於六合混亂,向來不為六道承認,也冇有晉入長生界的權力,哪怕它們的力量曾經遠超人間生靈。用另一個天下的話來講,這就是黑戶。昔年天魔首級率眾打擊天梯,不就是為了給族人找出通天之法?
“雲崕。”開口的不是天神,而是馮妙君。她的聲音低柔,像是驚駭說出來的話會變作傷人的箭,“她但願你擺脫那樣的宿命。隻要你還恨著郝明桓,就會仇恨和抵擋他帶給你的任務。”
當年她作為天魔首級潛入應水城之前發下的分裂天下誓詞,可冇有加註刻日呢。
麵前的景色冇有太大竄改,馮妙君與雲崕腳下還是寬廣得如同高山的金色樹乾,高凹凸低的枝條比山嶽還龐大,絕頂是鬱鬱蔥蔥的葉簇。
“的確就是安夏王後。”天神輕笑,“當時她已經身在地府,卻還顧慮著你。我算出她與你之間另有一絲因果未了,才安排你們在湖邊見麵。你當時年紀小,隻聽安夏王後的話,這纔有機遇踩進搬山陣、去往升龍潭。”
他標緻的桃花眼裡血絲未褪:“這件事,為何孃親向來不說?”為何孃親要瞞著他,讓他懷揣著對父親的仇恨,度過了三百多年!
“好。”她暴露了修煉有成以來最和順的笑容,“我留下,陪著你。”
難怪界神會說,即便當年天魔穿透了大千天下的雲牆也到不了長生界,本來是這一重啟事。
麵前這仙顏而奧秘的女子眼波流轉,暴露記念之色:“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疇前,我也是個凡人。”
雲崕和馮妙君互視一眼,未推測穿過雲牆以後一下就趕上兩種上古珍禽。在人間,它們曾經呈現在古刹當中,接管凡人磕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