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公然是利落人！”她開口就誇，見他嘴角彎起一絲笑意才道，“我看一捲心法稱為‘浮生夢’，內裡有兩句話，幾次看了十來遍也不懂呢。請大師兄教我。”

斷念寧吃得有條不紊：“你做的？”

她點點頭：“是呀，錄在玉簡裡，約莫是浩黎帝國建立之前。著者水雲，大師兄傳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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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嘿嘿陪笑兩聲，斜眼睨著他，內心暗道斷念寧公然是個狂放爽快的，這話清楚就指莫提準固步不前。被彆人聽去，又要滋肇事端。

“知名小卒，聞所未聞。”斷念寧指頭在桌案上小扣兩下，“它鞭析入理，若放在千餘年前可為銘言。現在麼——”

餅子本身的堅固苦澀，加上楓糖特有的微焦味道，哪怕隻一口，融在舌頭也滿是幸運的味道，能讓人俄然忘記內裡的天寒地凍。

馮妙君微一昂首，見他目光炯炯盯著她，彷彿要一向看到她心底去，不由得重生順從。

她想來想去，越想越覺有理，眸中越有光彩，好久才鼓掌道：“師兄公然短長！就連師父前些日子與侯卿講學傳道，還講過天人之說呢，不如你來得震聾發聵。”

馮妙君反而把手今後一縮，不滿道：“你前幾天不是剛看過？就這麼幾十個時候，我的修為又不會突飛大進。”

馮妙君聽得睜大了眸子，隻覺這番話發人深省。疇前修行者講究順天命、合天理，是天本位；斷念寧提出的倒是以報酬本，是人本位。而他所謂的“氣”、“力”也不指平常力量，而是靈氣、元力。

她聽得出神，不由道：“那如何才氣顧得了首尾？”這幾年埋頭苦讀，都是自行研討，哪有報酬她梳理過這些？即便是許鳳年，也隻傳授她詳細的功法，卻不能與她論道。

“六合前後幾次劇變，新勢不通舊理。人間多數論著，包含你看的和我手裡這本……”他揚了揚本技藝裡的書卷，“都是以全飾偏，首尾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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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行動一頓，嗬了一聲，似有些赧然，但又漸漸吃了起來。馮妙君瞧著，總感覺他吃比擬前幾天高雅，莫非是點心太精美了？

明師指導，這的的確確就是現在的她最需求的啊！馮妙君心動了，可莫提準收她為徒隻是個幌子，本偶然傳她工夫，她哪有甚麼特彆之處？

在斷念寧目光的跟隨中，馮妙君搬了張椅子到他劈麵坐下，伸手取了一塊放進嘴裡，然後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我真是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