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一髮而動滿身哪,這世道誰敢偏安一隅?”雲崕扮演的遲轍歎了口氣,“誠懇說,時勢較前些年有點兒嚴峻了,吾王很體貼魏、嶢會不會打起來,早做呼應籌辦。現在聽傅公子所言,連安夏也要插手戰團。方纔阿誰小女人說得不錯,天下不承平了。”
“嗬,不必。”
馮妙君看看他,再看看雲崕,隻覺世事荒誕莫過於此。
兩個不世出的仇敵坐在一起啃羊肉,滿滿都是違和感。
不知不覺,夜色漸深。
“真會說話。”他笑眯眯地,“這很多侍女當中,就數你最機警討巧。”
“她活著,安夏境內就不安生呀。”她一向很想曉得,雲崕籌算如何措置安夏的亡國公主。
長樂公主坐在邊上,就有很多使節上來扳話。她被圍在中間,談笑自如。
傅靈川如果曉得麵前坐著的是害他家破人亡的魏國國師,恐怕這一刀下去就不是切羊肉了,而是去剜雲崕的心臟。
天上明月如盤,將這個烏黑天下更擴出兩分淒清。
這羊肉確是烤得恰到好處,細嫩多汁且不腥不膻,特彆雲崕切給她的部位最好,一層軟皮大要烤得焦黃酥脆,入口即化。但馮妙君吃在口中,總感覺它比起本身二人在白象山中所食的烤物差了些許。
兩人都是自來熟,又都是心胸鬼胎,很快就能打成一片。傅靈川笑道:“遲兄身在外洋,不想對中土汗青如此熟諳。”安夏舊事都能隨口道來。
“何止?”雲崕衝他眨了眨眼,“我琅瑜物產敷裕,做的是全天下的買賣,物美價廉。再說了——”他嘿了一聲,“魏如何會隻從我們一家進貨?”
兩人喝酒吃肉好不稱心,雲崕纔不經意問起:“我知傅公子有複國之誌,但是怎到現在才北上?”
“唔……”她主動忽視了這句話,“不是毒,莫非是蠱?”越想越有能夠啊。
馮妙君瞪大了眼:“那不是長樂公主嗎?”
篝火漸漸燒儘,世人也吃飽喝足,因而相互道彆散去。
這遲轍,倒是能夠交友。
“殺了她,安夏地區就能承平?”
“……”他真是每時每刻不忘打單她!馮妙君哭喪著臉,“她們均勻能活多久?”快到基準線時,她必然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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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靈川嘴角微勾:“本來貴國同魏做軍武買賣。”琅瑜國位置在魏境以西的海麵上,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兩家互通有無倒也是常理。
馮妙君眉毛一跳,頓時感覺晗月公主看她不紮眼有事理,本身也好想抽她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