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縷琴聲,一輕一重,纏纏綿綿,委宛低吟,彷彿當年兩人在魯國時,攜琴同台獻藝,由始而起的一場風花雪月般的盛事。
畢僳固然還是氣恨不已,但是聽到魯齊這麼說,內心多少要安撫很多。
好不輕易將那口氣順了下去,衛芊非常無法地望向依依,擰眉想了半晌,方斟字酌句地向她解釋道:“依依,敦佳耦之倫,是相愛中的男女情到深處合為一體,以合天覆地載的萬物推原之理。”
魯齊的臉已經紅得如同充血,他嗖然起家,狠狠瞪了依依一眼,放在身側的雙手鬆了又緊,終究卻隻能咬牙切齒地拋出一句:“不知所謂!”便跳上馬車。
畢僳眯著眼,望向又不無氣怒地超出魯齊與衛芊,大步如飛地向前走去的依依,非常思疑地自語道:“莫非魔女動情了?”
一想到依依那些讓人聞之氣堵的獵奇之心,衛芊便頭皮發麻。
衛芊沉默地伏在魯齊的背上,跟著他一步一步果斷地向上攀登著,他的汗水灑落了一起。
山川樹木,鳥語花香,渾然不似人間美景!
適逢畢僳慢悠悠踱來,司馬不解問道:“魔女依依本日如何了?”
魯齊有力地抬手撫額。
“做回婦人如何諸多要求,小爺我不要再做婦人了!”
衛芊終究鬆了口氣。
衛芊正挑著車簾觀景,不甘受人蕭瑟的依依怯怯問來,卻勝利讓她一口氣堵在喉間好半天都上不來,憋得直咳。
隻是好景不長,就在衛芊昏昏欲睡之際,那如同破鑼相擊的聲音再度響起。
隻是身後魔音穿耳,對世人而言,折磨仍在持續。
看畢僳如此衝動,他嘴角一勾,苦笑道:“畢公何必氣惱,他日興之所至,緣份所至,我與芊芊必定另有合湊之時,到時畢公大可一飽耳福。”
不遠處,一棟板屋在竹林深處模糊可見。
她不無煩惱地在內心自我檢驗:本來好好的,本身為甚麼要操琴!現在好了,引得依依歌興大發,接下來的漫冗長路,可要如何才氣夠熬疇昔呀!
“願與不肯,你都是婦人,此乃究竟,無從變動。”
說話?!
所幸,司馬那聲震天暴喝以後,世人終究如願以償了。
或人後知後覺,“死馬剛纔鬼吼鬼叫的,但是在說我?”
誰曉得,誰曉得過了少頃,依依又興味盎然地湊上前來,雙目灼灼地問道:“芊芊,你可曉得如何纔可找到敬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