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頓，迷惑道：“琉璃？”

百靈清澈的黑眸咕嚕嚕轉了幾圈，笑聲更加清脆，稚嫩的笑聲如同風鈴普通動聽，能夠澄徹人的心靈。

說著，他低低念起一段佛咒，有溫和的金光在山洞中滿盈，灑在兩端大老虎的身上，頓時安撫了它們暴躁不安的情感，在金光中，兩隻老虎竟是又俯臥下去，收回了和順的叫聲。

“祖母又不讓我跟人類玩，不讓我玩弄他們。”

百靈學著琉璃的模樣鼓掌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含混唸叨：“琉璃，琉璃，琉……璃……”

穿過大殿前堂，自後堂的小門走出去，又是層層門路延長而上，門路絕頂是一棟棟建在蒼翠樹木之間的院落，那是菩提寺弟子居住的禪房。

百靈胖乎乎的腿盤起來坐在琉璃劈麵，抬頭看著琉璃，含混不清的唸叨：“牛……咦……”

孩童愣愣的看著他，咿咿呀呀胡胡說著甚麼。

此時琉璃正抱著百靈坐在高高的樹乾上，百靈身上包了一張豹皮，坐在琉璃懷裡獵奇的昂首看看天，一會又低頭看看空中，小口微張，收回咿咿呀呀的聲響。

百靈在琉璃懷裡稚聲笑道：“回家……回家……”

“琉璃……”

菩提寺建在淨土山脈主峰的半山腰上，整座寺廟修建恢弘大氣，踏著自山腳開端修建的門路拾階而上，踏過上千層門路以後便行到了寺廟前。

琉璃昂首看看天氣，將百靈抱了起來，笑道：“走嘍，我送你回家，我也要回家了。”

金光閃動間現出那名和尚立在蓮台上的身形，他在空中肅立半晌，眼睛微閉，接著他唇邊現出一絲笑意，蓮台轉了個方向，往叢林深處的某一處降落而去。

琉璃懸空的兩條小腿晃閒逛悠的，笑著說道：“百靈，你看這片樹林都雅麼……都雅是都雅了，但是我都看四百多年了，早就看膩了……”

“百靈你必然要快快長大，等你長大了陪我玩，好不好？”

俄然，他緊閉的眼眸一跳，眼睛緩緩展開，唇邊笑意暖和，低聲自語道：“我看到你了，你終究返來了……”

床上此時正有一名和尚盤膝而坐，他雙手仰放鄙人腹前，右手置於左手上，兩拇指的指端相接，雙手結成了禪定印。他的禿頂上點有九點戒疤，雙眼緊閉，額上白眉一向垂落到了耳際，頜下髯毛有半尺長，呈烏黑色，隱在髯毛中的唇畔含著淺含笑意。

隻是奇特的是竟另有一名流類孩童坐在三隻小老虎中間，與三隻小老虎掠取鹿肉，他還太小，牙齒都冇長幾顆，也不過是掠取些小老虎灑下的肉末，含混吞下，一雙小手和唇邊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