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讓你在原地等我來。”
出得山來上得官道,也已是日落時分,遠處便模糊可見,曾和妻兒留宿過的驛站。七煞都已死了冇法覆命,想來是會有翅膀跟進。這四周也僅此一處驛站,待得今晚前去探探真假,必然另有官兵鷹匪,或許還能密查到七煞的分壇地點。因而沿路潛行疇昔。雖時隔將近一月,然此時的朱恩,早已不複當初逃命時,那落魄墨客模樣。這段時候蓄鬚明誌,勵精修行,實在過了一段臥薪嚐膽的餬口,已然足以擔負一麵。悄無聲氣間,朱恩就來到離驛站不遠的後山上,居高臨下暗藏起來,待得夜深乘機偵察。但見驛站處炊煙裊裊,應是晚餐時候,肚子咕嚕嚕竟唱起空城計來,方纔想起,忙了一天走的倉猝,竟忘了帶乾糧了。這可怎生是好,總不能去驛站買吧。正考慮著,忽聞身後十幾丈開彆傳來響動,不由警戒,一提氣便輕身飛到樹上。悄悄一縱便是三丈高啊乖乖,瞅準了悄無聲氣的,落在高高的枝椏上。看向來路,一小身影漸漸地潛行過來。一起來到朱恩樹下,扶著樹乾探頭探腦地張望:
幾隻鴟?迴旋在郊野高空,時不時哀聲迴盪於空穀山林。而長長盤曲山道上,隻要清風伴著足音動搖的綠葉。今非昔比矣彷彿隔世。恰是一杯黃土隨風散,無數豪傑付水流。想來那秦嶺七煞,與本身素未平生,就因為朱溫是本身的族叔而追殺毒害。現在枉死於翠華山麓荒山野嶺,再多的繁華繁華又何用?不幸報酬財死白骨化,猶是誰家夢裡人。恰現在,本身妻離子散存亡未卜,繁華一朝禍邊生,慼慼還如喪家犬。維獨安其身愧對妻兒….複更愁眉舒展,望眼欲穿。
“統統皆因徒兒連累,又豈肯背棄徒弟他去,還是先行護送徒弟,到了終南山再說。”
然後過了一會,三人也散去回房睡覺去了。朱恩記下心來。決定了明天就跟著那叫張兄的,或許就能找到他們的老巢,已是也帶著如蘭撤回後山。路過驛站馬廄時,複悄悄抱了一大把乾草。待鋪好乾草各自躺下,卻心境萬千起來。平生第一次露宿荒郊田野,幾疑人間變遷。倒是如蘭倍覺新奇,從香囊裡撲了些香粉驅蚊蟲,複又細心的給朱恩撒了些。朱恩看著如蘭體貼和順,不覺更加思念起老婆媚娘。不知她現在如何又在何方?另有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