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明天是先去哪家要帳啊?”摟了摟緊手裡的賬簿,一旁的主子對著肩輿上的人說道。
嗬叱裡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李天茂好不輕易看清了,來人是鄉裡大戶人家,南宮燕一乾人,哭喪告饒哀聲連連起來:“店主饒命啊!店主饒命啊!我隻是想娶秀蓮過門,啊...彆打彆打..啊...啊...我...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我讓你不守端方!”
但是此時,趴在地上的李天茂,恰是泥菩薩本身難保,昂首看了看被南宮燕推動屋裡的秀蓮,哪還顧得上她:“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老爺....”
“你喊吧,隻要你不承諾我,我是不會罷休的,大不了傳出去,就說我李天茂要取你這陳寡~婦....”說著竟把臉貼上秀蓮的懷裡來。
幾個下人是越打越解氣,南宮燕倒是騰脫手來,轉頭看向一旁抽泣驚懼的秀蓮,說道:“娘子莫怕,有我在,嘻嘻嘻,來來,你冇事吧?”說著,竟想向秀蓮摟抱去。“啊!你乾嗎?”秀蓮驚懼的尖叫:“走開!”
一家獨門院落裡,陳秀蓮正曬著草藥。前些天從山裡挖回的已經快曬乾,希冀著去城裡藥鋪換些錢,供孩子上私塾。兒子本年六歲了,望子成龍的陳秀蓮,倒是個喪夫多年的寡~婦。常日雖有些鄰居親朋幫助,但仍然囊中羞怯,灶台淒冷,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那一畝三分地,再加上是一個女人,房錢都有點難以維繫了。何況上鄉裡的私塾,是要按田畝分攤用度的。但因是攸關兒子的畢生大事,說不得東拚西湊,砸鍋賣鐵也要供讀的了。私塾的先生雖也未曾催要?金,但聽兒子返來講,比來先生已經不愛理睬,答覆他提出的題目了。這些天,上山挖的草藥有一大籮筐,估摸著,是僅夠給私塾先生的?金。眼看著年關將近,又到了要交田租的時候,想起店主南宮燕的熱誠,不由一陣心傷惶惶。一雙跟二十三歲女子,不符合的粗糙雙手,與娟秀的麵龐構成龐大的反差。內心卻倔強著,不肯做了南宮家小妾為奴為仆。正想著的時候,聽聞院外跑來一人在喊:“秀蓮!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