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坐在禦花圃的一座涼亭中,正對著太液池,視野開闊,服侍的宮人都遠遠退開了。
景軒拿起筆筒打量,上麵雕鏤著山川人物,內容雕工都很淺顯,但這象牙倒是楚國的特產。
“軒兒,坐到朕的身邊來。”周皇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
“是的。”
“父皇正值春秋鼎盛,怎能說老?”景軒吃緊接道。
周皇把薛瑞傳上大殿,宣佈追封薛韋為“忠毅將軍”,薛家人全都無罪開釋,還犒賞了很多金銀財寶加以安撫。薛瑞固然幼年,但是聰慧勇敢,召為襄王伴讀。叛國罪人齊從虎雖已他殺,但罪不成赦,車裂其屍。叛國之罪本來還應連累九族,但是周皇念其父兄還在火線殺敵,便答應他們戴罪建功。
而上輩子竄改周皇決定的人,是蕭毓。
“兒臣享錦衣玉食,封膏腴之地,卻無寸功於國,本就心中有愧。太子身關國本,趙王居於要職,皆不能輕動,餘下的諸兄弟當中,兒臣最年長,理應由兒臣去。”
當時蕭毓初入宦途,並冇有插手甚麼派係,也冇有牽涉到甚麼好處乾係。但他的身份讓周皇冇法輕視,他的才氣也讓人不能輕視。景軒固然無緣親見,但也傳聞過無數關於當時的環境的論述。
眾所周知,質子可不是甚麼好差事,兩國戰役時當然會被好吃好喝地供起來,但如果兩國開戰,就會第一個被拉去祭旗。而不消憑上一世的經曆景軒都曉得,周國和楚國不成能戰役十年,也就是說這個質子必定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