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聲起。

“走！去主子所！現下就走！”阿嬤又號召著擺佈班子邁步出門，“去要飯，當個老乞兒。”

來到後院裡靠最裡的一間屋子前，宋頭兒推開了屋門，同時將一盞昏黃的油燈遞給了文瑾。

朦昏黃朧之間，文瑾感遭到本身身上的被褥被人緩緩地往下拉，身材逐步曝露在沁涼的秋夜裡。

文瑾心中大驚，將手伸到枕頭下，摸出來防身的匕首，嗤的一聲刺進了宋頭兒的肚子，用力扭轉著匕首柄部，“好大的膽量，是誰讓你作賤我的！”

文瑾快速驚醒，便見床頭那邊站著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緊緊盯著她。恰是為她安排宿寢的主子所的管事的宋頭兒，在油燈光裡，男人滿臉淫邪，正把她身上的被子往床底下拉，他舔著嘴唇看著隻穿戴褻衣的文瑾，狂嚥著口水。

是他！

莫乾一怔，老太太這中氣充分的模樣，可謂是女中豪傑的典範了，裝病裝的理直氣壯...

“你的屋子在這裡。時候不早了，先歇息吧。明兒一早，我給你安排些灑掃的活路乾乾。”

君臨。

“誰！”

是她的桁哥來救她了。不，應當是...君上來了。

這便是黑衣人斥資千兩白銀讓他做掉的君上享用過的女人嗎，公然香肌玉骨，朱唇粉麵，美得讓人挪不開眼睛啊，這個腰細的老子現在就想弄她，今早晨老子賺大了，人財兩得。

時至後夜，垂垂的睏意襲來，文瑾縮在小床上，睡下了，睡得並不平穩，長睫毛上有著濕濡的淚跡，做著喧鬨的夢靨，夢裡有娘，有外婆，另有桁哥，在夢裡前二人還未離世，桁哥冇有嫌棄她。

屋子頗久冇有人居住了，桌子上有著厚厚的灰塵，角落一張小破床，窗下一張掉了半個桌角的木桌，滿室酸臭的腐朽味道，這些年跟著桁哥住慣了龍寢，嬌生慣養風俗了，激烈的反差，使她鼻頭一酸，幾乎落淚，她深吸一口氣，不讓眼睛裡的液體滾落。

“唔，好。”文瑾跟著宋頭兒走進了主子所，後夜裡主子們都睡下了，所裡靜悄悄的，隻要她和宋頭兒的腳步聲，宋頭兒不懷美意的目光使她心生防備，她平常落夜了並不出門，現在世道亂，女孩不好走夜路，好人很多，女孩子要警戒並庇護好本身。

文瑾眼眶驀地一熱，抬起昏黃的淚眼朝著門畔望去，便見紅色的喜服龍袍在月色裡被鍍上一層霜華，那人如神祇臨風玉樹般的立在那邊，衣袂隨風擺動。

文瑾揹著承擔來到主子所時，已經靠近了後夜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