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綾抿著唇，未動聲色，走向打扮鏡。

青玉睜大眼睛：“另有連大蜜斯也不曉得的草藥？那製這安神香的定然是位高人。”

鳳清歡笑眼眯眯，不過這笑意卻涓滴未入眼底：“得虧了你送來的安神香，可算讓本蜜斯睡了個安神覺。”

鳳清歡唇角忽地勾揚，接了她的話，笑得耐人尋味：“應當說，定然是位製毒的高人。”

鳳清歡垂眸，眸底暗光清閃：“既然二姨娘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脫手，那我們就以靜製動，誰先沉不住氣，輸的人就是誰……”

青玉麵露疑色，再瞥見大蜜斯將還帶著餘溫的灰沫遞至鼻尖，輕嗅一下。

小丫環的眼睛頓時睜得更大了：“這安神香真的有毒……”

翌日淩晨，紅綾來為鳳清歡綰髮，進屋顛末香爐時，她的目光忍不住瞥了眼，清楚可見燒燼的灰沫。

青玉再順著方向望向大蜜斯手中的銀簪，光彩透著黑烏。

鳳清歡長年研討藥草，輕嗅一下，再將灰沫在指尖撚一撚，順手取下髮髻的銀簪——

“奴婢這就去找紅綾那賤婢問罪去……”

小丫環抬高了嗓音：“大蜜斯本來內心早就有了主張，你如何不早說，害得奴婢一顆心七上八下，唯恐大蜜斯再出事……”

她這話一出，青玉又驚又喜。

鳳清歡盯著麵前的丫環，端倪清冷透著深沉：“青玉，你定要沉得住氣，不能壞了本蜜斯接下來的打算……”

紅綾拿起木梳為主子綰髮，小聲翼翼的摸索道：“大蜜斯昨兒夜裡睡得可好？”

以唐湘雲的本領，當然會讓鳳清歡的死有個公道的解釋，指不定誰就成了替罪羊。

如此一來，等鳳五回府，恰好趕上了鳳清歡真正的死訊。

而死無對證，鳳五也永久不會曉得本相，

紅綾杏眸微垂：“既然大蜜斯喜好，那奴婢早晨再給大蜜斯點上一支……”

“香裡有牡丹皮、麥門冬、丹蔘、玄蔘和知母幾味草藥，確切有安神放心的服從，不過……內裡還異化著一味不著名的藥引，連我也聞所未聞。”

想想，鳳五帶人去搜尋鳳清歡的下落，就算能收到動靜返程，七日內也定然是趕不回都城。

鳳清歡細思則恐，二姨孃的快意算盤打的公然是精美。

鳳清歡早已坐在銅鏡前等著，從鏡麵的倒光裡，她已將紅綾的一舉一動都支出眼底。

青玉撇撇嘴，一臉委曲：“奴婢曉得，這事兒必定是二姨娘唉使的……”

而現在，青玉見了銀簪變色，早已是氣得跳腳。

隻是她一個小小的丫環，壓根兒何如不了府裡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