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葉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時,顏陌傾已經將沙發旁大大小小的瓶子清理潔淨,翻開窗戶透了半天的氣。乃至,她還從冰箱裡取出牛奶加熱好一杯後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顏陌傾冇好氣地白他:“都甚麼時候了,你另故意機說這個?”
路上試著給駱葉打了幾個電話,卻全數提示關機,她內心擔憂,乾脆調轉車頭直接去了駱葉的家。
“駱葉!”
他麵色黯然,眼神中盛滿哀痛,聲音像是被迫從口中擠出來似的,非常苦澀。
“喏,喝杯牛奶暖暖胃。”剛纔趁著駱葉在內裡沐浴的空擋,顏陌傾拿脫手機查了下顏帥說的阿誰關於齊宇訂婚的訊息,是在三天之前。這麼說的話,麵前此人也差未幾從當時候開端冇吃過飯,每天酗酒了吧?
“甚麼時候?不就是我被丟棄,而彆人,另結新歡了麼,實在想想也冇甚麼大不了的,人這一輩子,關於失戀如許的事,誰還不得碰上個幾次……”
顏陌傾慕底湧上來一股濃濃的心疼,熟諳了麵前這小我差未幾快有二十年,甚麼時候見他都是那樣和順儒雅,談笑晏晏,像極了這夏季裡的暖陽,暖和緩煦卻又不會熱忱地讓人驚駭被灼傷。
即便是當初毅但是然麵向家人出櫃的時候,也涓滴冇有放低姿勢讓步,那眼神裡還是是穩定的剛毅和張揚。可現在呢?他就像是被人狠狠剝去了外殼的刺蝟,血粼粼躲在暗無天日的洞窟裡低低抽泣,冷靜舔舐著渾身的傷。
“那另有甚麼好躊躇的?”
門鈴按了好久都冇人來應,顏陌傾卻直覺他必然在家,因而當機立斷放棄門鈴而直接伸手,“啪啪啪”在豐富的金屬門上拍了起來。
顏陌傾涓滴不為所動,愣是拿著花灑將駱葉滿身高低都澆了個遍這才停了下來。
顏陌傾充耳未聞,走回沙發前將駱葉拉起來,半拖半拽進了浴室。將水溫調到十幾度,然後水量開到最大,想都不想,直接衝著一臉懵懂的人劈臉蓋臉澆了疇昔。
“嗯。一個多月都冇動靜,打電話也總不通。都去甚麼好玩兒的處所了,讓你這麼樂不思蜀?”駱葉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固然,在顏陌傾看來那笑實在很勉強。
“小傾,我……”駱葉昂首看著她,充滿紅血絲的眼中是濃濃的哀傷和不捨,乃至還在試圖為阿誰“冷血的負心漢”找藉口:“你說,他是不是迫不得已?或者,他隻不過是想藉著這場婚姻獲得政治上的支撐,就像當初和你訂婚也隻是想著獲得盛顏在財力上的合作,他並不是真的不愛我,實在我,我能夠感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