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孫健平幾個箭步衝過來,一腳揣在他屁股上,“再廢話,看我清算不死你!”
腦筋裡亂七八糟想著事,一旁冷不丁響起一道熟諳的聲音。
瞧瞧他,這是造了甚麼孽,儘往基地招些甚麼東西!
哪點不比你強?
宋詩意似笑非笑:“那麼大的雪場,乾嗎偏挑我中間坐?”
程亦川一聲痛呼,抱著腦門兒從雪地裡跳起來:“我不是都練完了嗎?”
可最亮的倒是那雙眼,模糊有令人動容的光。
卻也因為一身傷痛,不能不甘心,屈居人下,再難登頂。
宋詩意笑意漸濃:“看不出來啊,本來你這麼但願看到我重返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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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轉移話題。”他皺眉嘀咕,“我能看出來的,你本身應當也曉得,好歹也在國際比賽裡拿過名次了……想重返頂峰,那些是你必須降服的題目,不然比及退役也進步不了多少。”
他冇說話,也冇有多餘的神采。
“呸,我這隊裡有端方,一天冇拿天下冠軍,練習就不算完!”孫健平指指山上,“去,再滑一次。”
同為運動員,愛與不愛,一目瞭然。
冇說完的話,程亦川心知肚明,她大抵想說宋詩意不堪一擊。
以是他嘴上嘀咕著:“殘暴的老頭子,動手真重。”身材卻非常自發朝纜車走去。
羅雪入隊時, 正值宋詩意歸隊, 兩人都飽受存眷。
宋詩意翻了個白眼。
我如果能做到,我會聽任本身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我們剛纔不是還在聊彆的嗎?
你也太傲慢高傲、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程亦川一個趔趄,夾著尾巴跑了。
孫健平在那頭叫他半天,冇見他有反應,隻能氣呼呼走上前來,一個爆栗敲在他腦門兒上:“叫你呢,練習時候發甚麼愣啊?”
宋詩意拿下巴朝羅雪那邊一努:“你覺得我眼紅她?”
程亦川笑了,把雪板擱在雪地裡,手肘支在上頭,抬眼望著她:“我說師姐,你都比了多少年了,光榮加身,獎盃到手,還在乎長江後浪推前浪?”
孫健平一轉頭,就皺起了眉,把她拎到一邊。
不遠處,剛氣喘籲籲脫了雪板的人看到這一幕,樂得不成開吱。
你瞧瞧,人家並不把他的體貼當作要緊事。
他側頭看去,羅雪重視到了,也轉頭看著他,含笑問了句:“你感覺她滑得如何樣?”
程亦川聳聳肩,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孫健平想說甚麼,最後也隻能歎口氣,說了句:“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