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輪練習時,已近傍晚,宋詩意在提速時似有竄改,腳上的姿式也更加用力,弧度略緊。
“程亦川。”有人叫他。
“喂!”程亦川皺起眉頭,“我這纔剛坐下,你如何就走了?”
程亦川:“……”
程亦川笑了,把雪板擱在雪地裡,手肘支在上頭,抬眼望著她:“我說師姐,你都比了多少年了,光榮加身,獎盃到手,還在乎長江後浪推前浪?”
宋詩意頓了頓,笑了。
一物降一物,能降住他的,這輩子也就這些傻門徒了。
宋詩意倒是冇如何在乎, 但也許是年紀小,羅雪對這位師姐的存眷度卻很高。運動員不肯伏輸的乾勁總比平凡人要強一些, 和當年的宋詩意一樣, 現在的羅雪也爭強好勝,到處想爭第一。
他也曉得為甚麼宋詩領悟對著羅雪翻白眼了,因為當宋詩意表示不好時,羅雪總在山底下一臉高興。
孫健平說:“最多再等個一年半載吧。老田說他的文明課還冇結束,既然要進隊,就不能持續留黌舍了,校方那邊給了他一年時候結束甚麼專四專八的測驗,如果過了,就給他儲存畢業證,不究查他的課程列席率。”
宋詩意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徒弟,毫不躊躇地說:“果斷呼應您的號令,您放心,我必然好好折騰那臭小子!”
卻也因為一身傷痛,不能不甘心,屈居人下,再難登頂。
雪地裡留下一排深深淺淺的足跡。
孫健平報出了C大的全名,換來宋詩意目瞪口呆的震驚臉,美滿了:“冇想到吧?”
孫健平:“………………”
身側,孽徒一號喃喃地說:“這傢夥腳上安了風火輪吧?如何又快了!?”
“共同戰線?”魏光嚴內心有氣,笑了兩聲,說話更加刻薄,“你也配?”
“就加了那麼一小下,一小下――”她伸出兩指,眯眼比手勢。
宋詩意似笑非笑:“那麼大的雪場,乾嗎偏挑我中間坐?”
她承認,她是真妒忌,真眼紅,真想仰天長歎老天不公。憑甚麼那小子天賦異稟,還能有如許的文明成績?
那些辯駁一頃刻間湧入喉頭,卻期近將出口時,被她告急刹車嚥了歸去。不為彆的,隻因少年眉頭緊蹙、抱著雪板固執詰問的模樣,被她一眼看出了初誌。
程亦川暗罵一聲,抱起雪板就追了上去,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了,開門見山就問:“我剛纔看了你的全程,起步可謂完美,力量夠,速率夠,姿式也很標準……為甚麼第一加快階段不把速率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