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瞥見宋詩意睡含混後，腦袋一下一下往中間偏去，眼看著就要撞上玻璃窗了。

那是一種奇特的觸覺，手背抵著冷冰冰的玻璃，像觸冰一樣。可手心卻挨著她溫熱的額頭，模糊還能發覺到她光滑細緻的肌膚，綢緞似的……

神他媽勉為其難。

“冇大冇小，欠揍的小子。”她收回擊來，捂住嘴，持續打完這個嗬欠，然後開高興心腸從揹包裡拿出一隻香蕉來，一下一下剝開，三下五除二處理掉了。

她真不是用心的。

這會兒悔怨也來不及了，宋詩意遊移半晌，那句對不起卻說不出口。

貳心想，活他媽的該，咬了呂洞賓，你看，這下報應就來了。

醒來的宋詩意擺佈看了看，稀裡胡塗坐直了身子，“……到了？”

宋詩意：“…………”

他帶著攻訐心態打量她，卻在看清她眼瞼下的青影時頓了頓。

*

程亦川眯著眼，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少年冇說話，隻是輕笑一聲，聽在耳裡有些諷刺。

宋詩意內心不是滋味，也不再與程亦川多言，乾脆閉眼打盹。

他甚麼他？莫非還能開口說：剛纔要不是我，你就撞上玻璃窗，腦門兒起包了？

嗬，嚴峻的表裡不一。

萬一那女人反問一句：“我又冇讓你幫我擋，誰讓你自作多情的？”那他如何辦？

程亦川：？？？？？？

並且另有倆猴子在驅逐他。

他二話不說拎起宋詩意的包, 一屁股坐了下來, 把她的包掛在了前座椅背的掛鉤上。

宋詩意持續裝死。

她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我不懂，就你懂。”

打動是妖怪。

程亦川一怔，卻又在她迷含混糊睜眼的那一刻，猛地縮回擊來，正襟端坐……彷彿甚麼事也冇產生過，隻要一顆心兀自砰砰跳著。

“……”

他跟念緊箍咒似的，不竭在腦筋裡媽咪媽咪哄，如是勸本身。

窗外是覆雪的路麵，遠處，泛白的山脈若隱若現，近處的半輪紅日掛在光禿禿的枝丫上。天涯泛著紅，像是女人哭過的眼。

他說不出口。

以她這一頓一頓往下栽的勢頭，撞上去估計就是咚的一聲。

……

等他當上冠軍那一天，看他如何耀武揚威來她麵前挖苦她！

程亦川掃視一圈, 目光定格, 嘴角悄悄一扯。

回基地後，一下車，薛同和陳曉春就衝了上來。

宋詩意閉眼不睬會。

正在調劑姿式籌辦打盹的宋詩意神采一頓，指指身後：“前麵坐位不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