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此生是否另有機遇晤著亦敵亦友了一輩子的衛七——說是一輩子,這一輩籽實在不算長,且於她是一輩子,於衛七卻隻是個開端罷了。
蒲桃把最後一個鏤銀小盅放下,翻開嵌水晶珠的小蓋,內裡還嵌著個白瓷盅,“昨晚的七寶羹還剩了一盅,奴婢見您用得好,便也一起取了來。”
曾氏把姊妹倆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摸了摸三娘子的後腦勺,在內心歎了口氣,女兒畢竟還小,輕而易舉就被人牽著鼻子走,而阿誰不久前被她引得團團轉的女孩,曾多少時已成了曉得謀算民氣的牽繩之人了。
見賢思齊不是這麼用的哎,鐘薈心說,她這三mm挺會往本身臉上貼金。
“昨日的裹蒸用著不錯,你去小廚房瞧瞧可另有,撒些香藥、鬆子和胡桃仁,”鐘薈一邊策畫一邊叮嚀道,“再揀新奇的果子取幾樣來,不拘哪種,隻不要窖裡的,等等另有,溫一碗酪漿,多放些石蜜,記得用銀碗裝。”
衛七與她並稱京都雙姝,要說風雅淵藪比她退了一射之地,但是論博觀深沉,卻又略勝她一籌——鐘薈生性有些家傳的不著四六,當然是文采風騷,做起端莊學問來老是難以沉心靜氣。
潁川荀氏於此一道最為精專,一日萬錢,食必儘四方珍奇,府上有個吳地來的廚子,做的鱸魚蓴菜羹可謂一絕,以鐘薈宿世的胃口都覺甘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