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鐘薈一臉至心實意,全然看不出她是來落井下石的,“mm恭喜你得入大儒門下。”
鐘薈無法地搖了點頭:“阿婆阿耶還指著你拜入名師門下能有所進益,要我說呀,不過是白瞎了那些束脩罷了。本日一彆,還不知我們兄妹何時再相見,mm也冇旁的相送,就送句大實話給你吧,阿兄你啊,就是那朽木爛材,糞土之牆,一輩子無可救藥了。”
“這府中不是有現成的夫子麼,當初也是為了替大郎開蒙才請來的,如此一來倒成了白搭工夫了。”曾氏為莫非。
薑曇生厥後也感覺奇特,當時候他把二妹視為仇讎,恰好將她那番話記了一起,而曾氏的殷切丁寧全被他當作了耳旁風,想來激將法能見效,多數是因為說中了究竟吧。
“mm本來也冇帶甚麼,”鐘薈掃了一眼幾案上的器玩道,“反正阿兄也帶不去學館。mm倒是想叫阿兄記得加餐飯,可那學館一日隻要兩頓,且都是麥飯蔬食,一旬隻能吃一回肉,嘖嘖。”
“家師有些峻厲,想必您已有所耳聞,公子或許會受些皮肉之苦……”胡瓜接著道。
薑景仁可貴辦成了一樁事,內心不無對勁,回府也冇歇歇腳,興興頭頭地前去老太太院裡邀功,老太太冇給兒子好神采看,不過全程冇有請出那柺杖祖宗,也實屬可貴了。
“彆的公子入山時不得帶主子奴婢。”胡瓜又補了一條。
北嶺先生這名號聽著像是隱居山中的世外高人,薑景仁覺得必然要破鈔些光陰,還特地在都城四大樓之一的望南樓設了一席,請那幫酒肉朋友幫手出運營策。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搖了點頭,另一人道:“我們學館冇甚麼旁的端方,隻一點,一旦拜入門下,甚麼時候出師便由先生說了算。”
兩個弟子見慣了場麵,熟門熟路地盤點了一下,一言不發地將數量記到簿子上。
最後那長得像菜瓜的弟子遞給他一支筆道:“足下若無疑義,便在此簽書畫押罷。”
薑大郎當了官才學認字,那些知乎者也的條條目款看得一知半解,倉促一掃便簽上大名,倒貼著一車束脩將兒子賣了。
薑景仁見她消停了,內心鬆了一口氣。佳耦倆敘著家常,不一會兒乳母抱了八郎過來,曾氏接過來抱在懷中,薑阿豚就在一旁逗孩子玩,特長指導悄悄戳兒子的嘴角,引得他覺得是吃食,雛鳥似地張著嘴來尋。
“還是娘子想得殷勤,”薑大郎天然冇有不該承的,“阿曾,你真是我的賢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