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兩隻手緊緊攥住他的玄色夾克衫，唯恐一鬆開他就隨煙霧消逝無蹤，而夢醒後她還是實際中被黎愛國踩在腳下勒緊咽喉的等死之人。

孫文龍叼著煙，站在一旁發楞，偶爾間瞥見肖勁泛紅的眼眶，不自發發笑，“哎哎哎，阿勁，活到現在能見你哭一場，去見上帝都有談資。”

“好——”她聽話地在床上躺平，一隻手扔捏住他衣角捨不得放，“你必然記得早一點回，我一小我……會驚駭……”

“阿勁，我好想你……”

他揹著楚楚，翻過圍牆從後門進，看屋的白叟家白內障已經很嚴峻，但仍然能從他的身形言語中辨認出他就是阿勁。

一隻手伸進胸腔，捏住他的心來回揉搡，既酸且澀。

“冇事，已經不疼了。”

她埋首在他胸膛，終究忍不住失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講不出話來，一雙眼仍能寫完內心統統翻滾的情感。

楚楚忍不住笑，“奉求，到底誰是鹹濕佬，你從阿誰時候就偷偷暗戀我？哼，最壞是你！”

打鬥聲很快被喧鬨落雨埋冇，孫文龍並未去追，病魔纏身，他的體力已大不如前。

肖勁抱著楚楚走出低矮小屋，在背後向他伸謝，“多得你，不然我一小我找不到這裡。”

孫文龍以為他玩過界，底子不實際，“你不成能帶著她一輩子都在雙姝島內隱姓埋名。”

他拋棄煙走上前，拍一拍肖勁左肩，順帶與江楚楚打號召，“江同窗你好，還記不記得我？”

“他是我爹地，我做不到……我呈現他就要…………我害他們停業坐監，爹地媽咪同姐姐都要恨死我……”

他抱住她下落的身材，一把扯開纏在咽喉的電線絲，視野落在她頸間血痕上，喊出口的音不自髮帶著顫。

他擁緊她，令皮膚密切相接，令相互再無間隙，令淚水滑過交纏的呼吸。

難怪肖勁會中招，她這副外皮，人間鮮少有人能夠倖免。

前一刻從天國解纜，這一秒甜似蜜糖，情愛是人間最可駭的毒，令你心甘甘心受此烈焰焚身之苦，去追纏綿悱惻之樂。

血緣情二三分，人間利滔天浪。

要求我佛、上帝、真主、毗濕奴齊齊撥冗憐憫世人，令但願與榮恩來臨人間。

“阿楚！”

楚楚展開眼，冷酷地望著他，驚駭與氣憤已然翻過一頁，餘下的唯有徹骨的冷。

饒是黎愛國這類麻痹到頂點的人，也被灰燼普通片片剝落的目光刺痛。

“也不見得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