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好笑，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他出軌了？叛變唐惜了？

唐惜是被程紹祖推醒的，她微微睜著眼睛看他，持續賴在他懷裡，“你醒了，我再睡會兒。”

唐惜獵奇地看著她，“為甚麼？你還不曉得甚麼事情。”

“冇有。”程紹祖穿戴一塌胡塗的長褲下床，他上半身冇有穿衣服，頭髮亂糟糟襯著昨晚的狼狽。

四十鼓著眼睛，又規複到天真天真的神采，“程紹祖吐的，他在隔壁房間，我健忘奉告你了。”

“情願穿就穿戴吧。”唐惜不耐煩地讓步，她去浴室沐浴，把房間裡獨一的那套浴袍穿了。

“他喝醉了冇帶錢，我給他開了房間。”四十趴在沙發上，閒逛著雙腿，“我應當讓他被趕出去嗎？”

四十瞧了瞧她，“你為甚麼表情不好？”

“因為他是仇敵的兒子，以是就不消慚愧，不管甚麼事情。”四十說，“他既然是仇敵的兒子，你為甚麼還要慚愧，這不是應當的嗎？”

“不要慚愧。”四十想也不想，簡樸明快地說。

“你如何在這裡？”程紹祖回想昨晚，阿誰簡樸明麗的少女，“四十奉告你的？”

程紹祖躺著一動不動。

“冇有表情不好。”唐惜解釋。

坐了會，唐惜感覺渾身難受，撐著地板站起來，“我借你的浴室，電梯裡不知誰嘔吐了，很大味道。”

誰比誰不幸，誰又是完整無辜的。

唐惜一樣想到的是太太的那些手腕，她悄悄地點頭，“我隻是一下子有些難受，過了明天就好。”

四十很小時候就進了興安當鋪，鮮少打仗內裡的人，說的話倒是最為簡樸瞭然的。唐惜低著頭，“我曉得，但是還是有些難受，感覺……擔憂他會恨我會討厭我，會不高興。”

“然後呢？”程紹祖用手背蹭著她滑嫩的臉，“恨我的父母，跟著陳雙江分開？”

“我對我媽都冇如許。”唐惜嘟嘟囔囔，又說，“算了，算是我欠你一次。”

唐惜展開眼睛，還保持著躺著的姿式，她的聲音迷含混糊的，“你昨晚是不是很絕望，很痛苦？”

唐惜嘻嘻笑，“這麼直呼親爹的名字可不好，就算冇有養你，你身上到底有他一半血呀。”

“隻是想讓你曉得一個本相，不想看你再被瞞在鼓裡。你叫了二十多年的父親，卻不是親生父親，很諷刺吧。”

程紹祖還是冇展開眼睛，卻佝僂著脊背，吐了一片。

“就算紹祖不是你的兒子，他叫了你二十多年爸，你……”孔文蓮還要說甚麼，看到站在門口的程紹祖，生生地止住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