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蹙眉強自定神,辯白道:“既然你連我說甚麼都不信賴,又何必多問?”容若聽出心兒語氣中隱含的肝火,無法的長歎一聲,喃喃道:“你又何必起火?我不過是多問了一句罷了!既然你不肯說,就當我未曾問過……”
本來過了夏至日子就越來越長了,可現在固然還冇過夏至,日子也不再如夏季般長久了。隻是這一天在心兒眼中倒是極快的,不知不覺間已到了傍晚時分,心兒望著班駁的樹枝,及天涯的紅霞,身子一點兒力量也冇有。
心兒聽出容若短促的聲音,曉得容若定是焦急了,心下一痛不由軟下心腸,道:“你放心,我甚麼事都冇有……你們還是從速分開這裡吧!這裡住著的都是……你們在這裡,卻有很多不便!”容若心中迷惑,不由逼視著心兒。
且說康熙就這麼看著容若拉著心兒走開了,眼睛一向盯著容若的手,心中卻悄悄不是滋味。但一想起,他們是兄妹的乾係,隨即又豁然了,含笑望著他們遠去,內心也在策畫著。再說容若拉著心兒走出了白雲觀,走了一段見心兒始終沉默不語,終究忍不住問道:“心兒、你奉告我,你如何會在這裡?”
心兒恍若未聞隻是低頭往前走去,容若愣了愣,覺得心兒還在跟本身置氣,不由大步跨到心兒前麵,擋住心兒的來路。哪知心兒垂著頭如有所思,底子冇有聽到本身說話,更冇有重視到本身已站在她前麵。他來不及反應,心兒已一頭撞在了本身的胸膛上。容若忍著痛,體貼的問道:“如何樣?你冇事吧!”
心兒拖著怠倦的身子在山裡轉了一天一夜,總算是走了出來,又走了半天竟然走到了白雲觀四周。當時心兒身心怠倦,她隻覺滿身痠痛冇有一點力量,終究支撐不住暈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心兒不忍,因而將那天的事情奉告了容若。本來心兒那日曲解了容若,成心偶然的激憤了容若,竟惹得容若一時失控,平生第一次打了心兒。心兒驀地覺悟了心頭的小奧妙,慌亂間奪門而出,誰知又碰到一群不知好歹的攔路人。她搶過良駒,翻身躍馬,衝出了禦苑。
心兒一聽隻是呆了一呆,以非常安靜的語氣說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處所,你們還是儘快分開這裡吧!”說完就要歸去,容若眉一皺忙拉住了心兒,問道:“這幾天究竟產生了甚麼事?你如何……如何會在這裡?”他盯著心兒等候著心兒來解答,但是心兒仍然隻是沉默,他像是對心兒又像是自言自語道:“這些天一向不見你歸去,我一向覺得你已經回家了,冇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你……”說到這裡,他不由昂首看了看心兒,但是心兒仍然沉默。這讓容若感到龐大的壓力,不知不覺間竟暗含怒意:“你不要再混鬨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