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暮秋，樹不再青，黃葉落滿樹根，想要袒護甚麼，可恰好有風襲來，黃葉便如無根的浮萍，隨風飄走，一轉眼，就落在了院中人的肩膀之上。

她曉得蘇昭想說甚麼，紀韞對她的好，蘇昭怕是都看在眼裡，不忍心讓她就這麼蹉跎下去，纔會開口。

她模糊記得她那一日中間，紀韞紅了眼的模樣，可現下，卻感覺那是一場錯覺，她還是摸不透紀韞心中所想。

江寧城的販子還如昔日普通繁華，隻是她的表情卻再不如疇前。

她下認識伸手撫上本身的胸口，彷彿感受不到跳動普通，心如死灰。

他熟門熟路的走出來，一向走到閣房，靠在窗前不知在看甚麼的女子身邊，低低的喚了一聲“阿姐。”

這兩年當中，關乎紀韞的動靜，她也傳聞，不過是又如何立了軍功等等。

紀韞點點頭，兩相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她先開了口，“如果燕王殿下無事，我就先行辭職了。”

不消說，四喜這保護彆看愣頭愣腦的，倒也是同紅纓不打不瞭解，誤打誤撞的便得了紅纓的芳心。

不過送個信的事情，她倒也默許了。

他說的遲緩，心中還非常忐忑，畢竟他的定見已經被回絕了多次。

時候很快，冬去春來，春去秋來，又過了兩年。

她從潭州城返來已有三個月，蘇瑁還是派人過來接她了，為了表示誠意，還專門在蘇宅打掃了一方院子給蘇昭住。

想到這裡，又被一抹濃濃的壓抑照攏。

她怔了怔，不作言語。

她的目光移向本身幾近透明的手指之上，才沉默的點點頭。

說完，不等紀韞再開口，便徑直從他身邊越了疇昔。

她深呼吸，才以安靜姿勢回了一句，“殿下交戰楚國，是殿下作為唐國人的任務，我又有甚麼態度感覺殿下做的不對，又談何原不諒解一說？”

紀韞頓了頓，隻道，“你能夠諒解我？”

蘇拂聽了，又迴轉過甚，看向窗子那邊，透過窗子，她能看清這院子裡的一草一木，這景色實是非常熟諳的，因為這恰是她從楊存手中買來的那座兩進兩出的宅子。

蘇昭見她應了，才鬆了一口氣，回身就去叮嚀紅纓出去，奉侍她清算安妥，他便回身出去了。

她回過神，順著蘇昭的目光看去，距她不過一丈的間隔，正站著她方纔想到的人。

蘇拂將視野收回，回過神應了一聲，“阿昭，如何了？”

“阿姐，他……”他們走遠了，蘇昭纔想著問上一句。

她冇有推讓，心安理得的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