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岑低了低眉，臉頰上有些飄紅。

她眼尾上掃，輕描淡寫地說：“我就曉得，你應當是很討厭我的。”

“你也是，好久不見了。”白梓岑透過打扮鏡的反射，暖和地看著他，“提及來，時候過得真快，我們兩個老同窗也有五年冇見了。”

梁延川頓了頓，目光像是燒著了的燭火，模糊中都能瞥見暖和的光彩：“我現在三十出頭，我想了想，我的下半輩子應當還很長。我想用餘生來彌補那些你為我受過的災，擋過的難，不曉得你願不肯意？”他挑眉看向她，眼神戲謔：“梁太太，你感覺呢？”

周延昭見了白梓岑的眼淚，端莊的神采一下子縮了歸去，又變回了白日裡那副戲謔的模樣。他抽了張紙巾，給她遞疇昔：“白梓岑你可彆哭，到時候妝花了，欠都雅了，我表哥可不得恨死我。”

“是啊。”周延昭抬起襯衫袖口清算著，“如果當年你冇有給我補課，大抵你就不會熟諳我表哥，以後也不會有陶陶，也不會讓她那麼一個小小的女人受那麼大的折磨。這五年裡，我不免也會想起你和表哥的事，常常想起我都感覺愧對他們，如果不是遇見了你，他和陶陶也不會受那麼大的苦。那件事裡，我是最明白的旁觀者，我乃至比你和表哥都見很多，看很多。”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教堂的迴廊裡，不遠處，教堂大門半敞著，輕風拂過，乃至模糊能瞥見大門敞開閉合地運作，來來去去，去去回回。白梓岑曉得，她隻需求推開那扇門，就能夠瞥見阿誰她愛了數年的男人。

他伸出食指，颳了刮她的鼻梁，語氣調笑：“白梓岑，我愛的是你。就像那句古話說的，萬變不離其宗。隻要你是白梓岑，我就愛。不管是怯懦怯懦的你，還是之前阿誰天真英勇的你，我都愛。”

“嗯。”周延昭的語氣微癡鈍，半晌後，他才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著白梓岑，慎重其事地開口道：“白梓岑，實在我挺討厭你的。我偶然候乃至還在想，如果當年我那條腿冇有斷，你也冇有來我家給我補課，那該多好。”

一身燕尾服的梁延川，正束裝站在教堂的中心，見白梓岑來了，他眼中忽地生了些和順的情感，連帶神采裡都帶著寵溺。教堂的長廊並不長，走向他隻消十幾歩。

有人說，女人這輩子最辛苦的日子有兩天，一天是生孩子的當天，另一天則是成為新孃的那天。

歇息室的門被悄悄敲了兩下，扮裝師走疇昔開門。以後，白梓岑等了好久，也冇見扮裝師返來。她非常驚奇地回過甚去，卻瞥見周延昭正站在她的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