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
“爸爸,現在都是midnight了,你要去那裡呀?”梁語陶穿戴一身粉色珊瑚絨卡通寢衣,揉著眼睛迷含混糊地問他。
梁延川驚在了原地,好久以後,他才終究從女兒突如其來的成熟中回過神來。望著她從未有過的果斷眼神,木訥地吐了一個字。
他語氣裡少了幾分慈父的味道,多了幾分峻厲。
右臂懷裡溫溫熱熱的,白梓岑下認識地將目光挪疇昔,卻不測埠瞥見了梁語陶稚嫩的麵龐。內心莫名發軟,那種感受很像是曉曉剛出世時,護士把她抱到初為人母的她身邊,既是欣喜又是打動。
大抵是因為對梁語陶徹心徹骨的寵嬖,才讓梁延川在目光偶爾瞥見病床上的白梓岑的時候,纔會恨得那麼完整。因為感受差點落空梁語陶的痛苦,以是他底子冇法諒解當初白梓岑丟棄曉曉的行動,即便是她現在悔過了,情願用生命去換曾經的曉曉返來,梁延川也底子冇法拿出一丁點的豪情去不幸她、憐憫她。
梁語陶這才睜圓了眼睛,用圓滾滾的食指,暗戳戳地指向了病床的阿誰方向:“白阿姨彷彿在叫你,她一向在叫延川……延川……”
白梓岑將目光挪到梁語陶身上:“陶陶如何也在這兒?”
仄平的發音熟稔而柔嫩,如同數年前她叫過的千萬遍一樣。梁延川的心臟莫名地被揪緊了,隻是怯於梁語陶的在場,他終究挑選了啞忍不發。
白梓岑曾覺得最壞的環境,就是擄走孩子的那小我是梁振升,然後她所生下的孩子,成了仇敵的孫女。但是,她未曾想過,最絕望的事情,就是她的曉曉真的再也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