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玫懶得理他,悄悄地望著沈秋娘。
蘇大光一噎,同時鬆了口氣,本來氣得是這個,“我的好女兒!”他腆著臉哄道:“你不是普通的妾,你是督軍府的姨太太,平凡人家哪有如許的福分,這比多少人的正妻都名譽?更何況,你運氣好的話,還能生個兒子,他將來做了少帥,誰敢瞧不起你?”
蘇大光還想反對,卻被沈秋娘毫不包涵地打斷,“那嫁奩呢?要不要我們幫你購置?”
沈秋娘渾身一震。
納姨太太進門的日子總算定了下來,蘇玫的家裡人很快收到了動靜。
他們一唱一和,蘇玫卻無動於衷,素淨的五官安靜無瀾,“我不會搬回家裡,結婚那天你們也不必列席。”
這意味著他們將會飛黃騰達,成為督軍府的姻親,這可比家裡出了一個歌女要光彩多了!
無私的是男人,不是竭儘儘力想在他們身邊活下去的女人。
自她出去當歌女贏利後,她的家人很少過來看她,他們嫌棄歌女這份事情上不得檯麵,卻又心安理得地享用她寄返來的錢。
蘇玫冷眼望她,上輩子很長的一段時候裡,她都發自肺腑地仇恨這個女人,恨她氣死了她的母親,奪走了她的父親。直到她也成為了霍長生的姨太太,她才復甦地明白,一個男人愛不愛一個女人,跟他身邊站著如何的女人無關。就算冇有沈秋娘,蘇大光也不會愛她的母親,就像霍長生最後也不愛她一樣。
蘇玫冇有理他,隻盯著沈秋娘,“你曉得我不會拿綿兒的將來開打趣。”
若在以往,她必然會感覺沈秋娘虛假得很,可經曆過跟霍童生那段滿目瘡痍的婚姻,她曉得沈秋娘所做的統統不過是為了不留話柄。
老天能夠讓她重生,卻冇體例消弭她的影象。
蘇玫走到窗前,目送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一刹時有些悲慘。
看來督軍府這趟渾水還真的涉不得。
因為她的清怡已經死了,而她也死在了那一刻。
蘇玫連孃家都不要了,又如何會要嫁奩?
倒不是蘇玫提早拉著他們串了供詞,而是在歡場混得個個都是人精,他們很清楚地曉得,一旦這頂綠帽子給陸雄坐實了,統統曉得內幕的人都得死,不想成為陸雄槍下的炮灰,那就管好本身的嘴巴,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胡說八道。再加上霍長生之前跟蘇玫約會一貫埋冇,即使陸雄再如何思疑,也冇找到甚麼本色的證據,最後隻得不了了之。
“這是甚麼話?!”蘇大光暴跳如雷,“你現在發財了,就不認本身是蘇家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