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帝也不說話,隻是悄悄看著她,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但是另一件事可就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淡然以對的了。試想,你身邊的貼身宮女滿是弘昌帝的親信,給你餵了幾個月的安神藥你都不曉得,這類感受誰會喜好?便是為著她的身材著想她也不樂意。
耳邊模糊聽到一聲微不成聞的感喟,裴嫊未及多想,便聽弘昌帝笑道:“誰說無覺得報,朕不是早說了要你以身相許嗎?”
弘昌帝見她一張俏臉如罩了一層薄霜般,清清冷冷的,心知這時候便是再問她甚麼,也是破不了她這冰臉功的。乾脆君子脫手不動口,伸手到她胳肢窩內兩肋下一通亂撓,裴嫊公然觸癢不由,一張臉再也繃不住,笑得喘不過氣來,手上的梳子也掉到了地上。
裴嫊凝目看了他半晌,看到他眼裡那清清楚楚的體貼和在乎,心中俄然有些傷感起來。垂下視線,輕聲道:“妾隻是在想,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聖上待我好時,便會命橘泉偷偷給我服些安神助眠的藥。隻不知,如有朝一日聖上厭了妾身,隻怕橘泉女人也要換個仆人了。”
裴嫊之前全部被他抱在懷裡,此時外力一去,重心不穩,立時朝後倒去。
弘昌帝眼中神采有些龐大起來,“你和她倒是要好?”
當日生母和雲姨不也是如許說的嗎,娶妻娶德,納妾納色。於男人而言除了正妻,其他的妾侍都不過是以其美色供男人吃苦的玩物,是以身為愛妾妾侍隻需順著男仆人的意,任他們儘情妄為,和順靈巧,曲意承歡就是了。
楊楨也不敢太鬨她,一見她笑了,便停了手,“剛纔到底那裡不痛快了,跟我說說,嗯?”
等弘昌帝一到,因說本日鄭修儀乃是壽星,硬是讓她坐在本身的右首,德妃坐在左輔弼陪。再往下襬布兩邊幾十個席位上都坐滿了人,弘昌帝親身寫的帖子送到各宮妃嬪處,讓她們來為鄭修儀賀壽,又有誰敢不來呢!
見弘昌帝又抱著她朝床榻走去,她從速轉回開端的阿誰話題,“再過五日,便是鄭修儀的芳辰,聖上可,聖上……”再前麵的話全被弘昌帝給吻得乾清乾淨,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裴嫊揉著額頭的手頓時就僵住了,她漸漸放動手,抬眼看向弘昌帝,感覺內心亂糟糟的,有無數個疑問想要問出口,但是一對上弘昌帝略帶期盼又有些熱切的眼眸,卻又不知到底要問甚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