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帝還是握著裴嫊的手不放,在榻上坐了,看著那白裘衣笑道:“這領雪貂裘乃是月氏國進貢來的一件寶衣,最是和緩不過,愛妃披上讓朕瞧瞧。”
彷彿是感到到了她心底的那一絲渴盼,弘昌帝這天早晨來的格外的早。
“好久冇有陪愛妃一道用膳了,可貴今兒終究得了閒。”弘昌帝說完笑看了裴嫊一眼,又道:“傳聞愛妃今早直睡到巳時六刻方起,可睡飽了?”
不管弘昌帝心中究竟是如何設法,裴嫊倒是感覺現在這類日子倒也不錯,弘昌帝每日早出晚歸,早晨既和她說不了幾句話,偶爾早返來半晌,也不再對她脫手動腳,要麼讓她煮一杯茶,要麼讓她撫一曲琴。
“天然是為了愛妃特地新製的,愛妃這些日子被那驚慌之症所苦,每晚都寢不安枕,日日早上起來眼睛上麵都是一抹青黑,叫朕如何捨得。便命周太醫和製香徒弟合了個香方出來,裡頭加了些安神助眠的藥材香料,昨晚一試,公然功效非常。”
這一日,鄭修儀來看望裴嫊,進了裴嫊平素起居的閣房不覺麵前一亮,隻見滿地鋪了一層烏黑的羊羔皮,踩在上麵又暖又軟,最是舒暢不過。
長喜在一邊道,“傳聞月氏國的北邊大雪山裡生有一種雪貂,渾身外相潔白如雪,最是耐凍,這雪貂皮拿來製成裘衣更是上佳的珍品。最可貴的是這件裘衣內裡另有一層極細的絨毛,乃是用那雪貂腋下的小片細毛連綴而成。”
裴嫊本來還在想弘昌帝如何曉得她夙來最怕過冬,聞聲他最後那一句,臉上便有些發紅。冇想到本身舊年借地取暖,姐妹送炭的故事竟然傳到了弘昌帝的耳朵裡,真是丟人,臉上便又出現了一絲紅暈。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見長喜捧著個紫漆雕花大托盤,那上麵盛著一領紅色的裘衣。
弘昌帝親身扶了她起來,“愛妃乃是公府令媛,何來寒微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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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雕芙蓉花炕幾上放著個金盤,內裡盛著一株彷彿個牛角一樣的東西,色如黃金,倒是向來也冇見過的。
弘昌帝一臉含笑的看著裴嫊,似是也在等她說些甚麼。
至於早上,她更是連弘昌帝麵兒都不消見,弘昌帝早上一大早就起來上朝去了,而她得了弘昌帝的特答應以持續高眠不起,便也懶得再去起家服侍他。
“隻這一件裘衣隻怕也不敷,朕明日再命人給你多送幾件來,在你這榻上也鋪上幾張皮子。愛妃再忍一忍,比及了十一月這宮便能夠燃起火盆和熏籠了。本年夏季,朕必不會讓愛妃這昭陽殿裡的炭不敷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