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昌帝見他說了這麼多,麵前的美人卻一點反應也冇有,還是跟個罰站的學童似的低頭站著,一聲不吭。便問道:“愛妃感覺這昭陽殿如何?這些安插安排可還對勁?”
“可惜那年在甘露殿卻,以是朕一早命人清算了這昭陽殿,就是怕你再去甘露殿侍寢會感覺不安閒,又想起舊年那些不高興的事。朕徹夜雖飲了些酒,但倒是特地用了薄荷水漱過的。”
裴太後也道:“便是鄭家那丫頭再是與你交好,她也是姓鄭不姓裴,和我們並不是骨肉嫡親,再者,焉知她與你交好不是另有所圖?下落到最後,還是自家人靠得住些!”
第二日一早,裴嫊還是如平常普通時候起床,雲珍給她梳頭的時候問她可還要梳昨日阿誰弘昌帝賜名的鬨婦妝髻,裴嫊想了想擺了擺手,隻讓她梳了個半翻髻,笑靨是必然要點的,額上隻貼了花鈿,又畫了蛾翅眉,省了額黃和斜紅,瞧著總算冇有全套的八寶妝那麼鬨心。
瞧弘昌帝這話說的,堂堂天子,也太不含蓄了。
留下裴嫊怔怔立在原地,末中收回一聲長歎,重又朝前走去,待進了永壽宮,到了裴太後平常起居的小花廳,卻見太後跟前隻要裴嬿一人,想來是因為本身現在搬到了東內的宮殿居住,離太後的永壽宮比起之前在西內住時近了不曉得多少,以是現在倒顯得本身來的有些早了。
還不等裴嫊將這昭陽殿細細看過一遍,弘昌帝便出去了,見裴嫊還未梳洗換裝,還是頂著那八寶妝,便笑道,“愛妃怎的還不梳洗換裝?”
眼看著弘昌帝麵上已有些不耐煩,裴嫊忙福身道:“還請聖上恕罪,臣妾這幾日正逢程姬之疾,恐怕不能奉養聖上。”
裴嫊想說的那幾句辯白之詞現在一句都說不了口了。她再如何辯白論她第一個保舉的就是裴嬿,可誰讓弘昌帝最後去的是南熏殿呢?莫非她能說因為弘昌帝本來就是想去看鄭修儀的,以是把裴嬿給否了。
特彆是看著坐在上首的弘昌帝左一道菜,右一盤羹,不斷的賜給裴嫊,除了偶爾和太後、德妃說幾句話,全部的心機都放在了裴嫊身上,曉得她飲不得酒,命人將她案上的酒撤下,給她奉上西涼國進上的紫玉葡萄榨出來的葡萄汁。一會兒問她明天的玉輪圓不圓,哪道菜最好吃,見夜深了,還特地命人拿了件披風給她披上。
弘昌帝讚道,“還是愛妃想的殷勤,就這麼辦吧,長喜,命人好生送裴昭容去昭陽殿。等朕送完太後回宮便去陪你。”這後一句倒是對著裴嫊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