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嫊順服的伸出雙手,如白玉雕成的纖纖素手上十點塗著鮮紅蔻丹的長指甲,顯得那手更加苗條不說,烏黑的玉筍尖頭綴著點點殷紅,光是那色彩上的激烈對比就讓人的呼吸不由一滯。
“手心冰冷,還在顫栗,看來愛妃公然體質陰寒啊!”弘昌帝握了人家半天的紅酥小手,最後得出如許一個結論。
“美人這是在怪朕不該帶你來這避暑行宮嗎?”
弘昌帝端起茶碗,飲了一口,問道:“愛妃感覺這白牡丹滋味如何?”
那語氣中的不悅令裴嫊再次口是心非的說出願意之言:“賤妾不敢,得蒙天恩,賤妾才氣隨聖上來行宮避暑,這是無上的光榮,賤妾感激還來不及,豈敢心生怨念。”
弘昌帝就用這雙又大又黑的龍爪握住了裴嫊那烏黑的小手,彷彿嫌遠似的,反把她整小我拉到近前,細細打量起她那雙玉手來。
不知想起了甚麼,弘昌帝的目光有些悠遠,隻是喃喃道,“朕早允了你的,何罪之有。”
一會兒又嫌她站的遠了,等她走上幾步,又嫌她離的近了,身上的香味熏的他難受。
弘昌帝也不睬她,隻是叮嚀長喜拿出去一套茶具,纔看了她一眼道,“既然裴美人並不怕熱,那便為朕煮一杯茶罷。”
弘昌帝想起前次在甘露殿的事,麵色一沉,“朕到是忘了,愛妃是個連酒氣都聞不得的妙人兒,看來今晚朕也不敢勞愛妃侍寢了,想必愛妃幫朕打扇子也累得很了,這就歸去歇著吧。”竟是連飯都不讓裴嫊吃完就開端趕人。
弘昌帝又飲了一碗茶,便到了晚膳時分,依著前麵幾天的例,奉召伴駕的妃嬪們都是陪弘昌帝一道用膳。說是一道用膳,但裴嫊一介小小的美人哪有資格和弘昌帝同桌用飯,單令給她設了一個小幾,呈上她的份例。
固然裴嫊的本意是把本身儘量捂嚴實一點,纔沒穿更加清冷些的對襟齊胸裙,但她現在萬分光榮自已的精確挑選,因為弘昌帝這禦書房實在是太冷了。
裴嫊跟在長喜身後,忐忑不安地朝內走去,進了書房,繞過一架綠玉竹雕屏風,一道滲人的目光就盯在了她身上。
裴嫊固然不希冀弘昌帝的記性會好到連太醫說她不能喝酒這個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上回她酒後吐了弘昌帝一身這事總該令他印象深切吧?看來,弘昌帝對本身嫌惡的女人還真是冷視的能夠。
但是她再如何咬牙苦撐,到底手臂痠軟有力,那扇子揮動的頻次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有力,幸喜弘昌帝現在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奏摺上,得空他顧,竟是再冇來挑她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