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甚麼不謹慎送錯了，我看，清楚就是用心送錯的。今晚送飲品的宮女可查到帶來了嗎？”太後看幾餘姑姑。

兩個宮女上前攙起裴嫊就要把她拖出去，卻聽一個嚴肅的聲音道：“停止，你們這是要做甚麼？”

“是，是，奴婢今晚捧了要送給裴婕妤的石榴汁和送給吳秀士的甘蔗漿，”

“天然是先查那石榴汁是如何到了嫊兒的桌上的。嫊兒明顯點的是甘蔗漿，奉上來的卻成了石榴汁，必定有人從中更調。自太祖時宮中產生過幾起中毒案後，宮中的一應飲食器具供奉俱都端方森嚴，萬難讓人鑽了空子。那人既然拿了石榴汁調包，她必得自已先點上一壺石榴汁。明知中秋節必會食蟹，還敢點石榴汁的人必定冇有幾個。餘姑姑，去給我到禦膳房查查今晚都有哪幾個嬪妃點了石榴汁。”

太後對周太醫的診斷大是對勁，“聖上，”她轉頭對弘昌帝道，“看來嫊兒定是被人讒諂了的，哀家求聖上給嫊兒一個公道。”

“哦，那婕妤飲過感覺酸的蔗飲可另有剩下的，如有，臣一驗便知是何物。”

裴嫊想了想，“鄭秀士坐在劈麵的席位上，馮選侍品級不高，位於末席，隻要吳秀士的席位在臣妾左邊下首，緊挨著臣妾的席位，許是不謹慎送錯了，也是有的。”

“老身還想請德妃也過來一敘。”

“是以臣妾今晚不時留意，步步謹慎，一應飲食俱不敢多用，生恐萬一出了甚麼忽略。妾跳舞之前便命人備好甘蔗飲，舞完歸座後口渴難耐，便一飲而儘，當時雖感覺滋味有些不對，然當時情狀，得空多做切磋，便命雲香先將杯子收著，以防萬一。宮中每逢佳節大宴，所用器具皆有定製，聖上隻消派人去尚食局盤點一番便知差的那一隻葡萄卷草葉形環柄金盃恰是臣妾所藏那一隻。”

周太醫點點頭，“杯底總會有些許殘留的漿汁，臣當驗的出來。”

“聖上您可曉得，臣妾為了今晚這支舞支出了多少，每日練舞練的滿身痠痛不已，為了能在小小蓮台上跳那胡旋舞，更是不曉得顛仆過多少次！臣妾這般冒死，為的是甚麼，不過是為了博聖上一笑罷了。臣妾這般在乎聖上，又豈會為山九仞，目睹心願得償之時，讓它功虧一簣呢？”

“裴婕妤禦前失禮，方纔竟然吐了朕一身，本來朕還覺得徹夜會是良辰美景，哪知倒是煮鶴焚琴，大煞風景。”

裴嫊可一點也不為她這番勝利演出而得意，她隻光榮一件事，幸虧剛纔吐得乾清乾淨，不然，她必然會被自已方纔哀怨非常說出來的那些瞎話給噁心的再次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