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輕易裴昭儀彈完了箏,弘昌帝便道時候不早,都散了吧。依著宮規,每月初1、十五,聖上是必與皇後同寢的,然此時中宮無後,德妃便是首屈一指的第一人,眾妃猜想今晚多數弘昌帝是要攜了德妃去她的章華宮的。
“朕倒感覺還是‘教君儘情憐’的憐字更貼切些,愛妃當時在月下起舞的翩翩風韻,哪個男人見了會不想好好垂憐你一番呢?”
弘昌帝見她嬌喘微微,香汗淋漓,一張俏臉兒紅彤彤的,便如剛剝了殼的雞蛋在胭脂裡滾了一圈,真真十二分的好色彩,又像極了玉盤中的大紅蘋果,說不出的素淨誘人,直讓人想撲上去啃一口。
見她一言不發,弘昌帝漸漸走近她,還隔了三五步遠,裴嫊就聞到他身上的酒氣,眉頭微微一皺,極力屏住呼吸,看來是喝的多了,這才胡言亂語。
如果說裴嫊先前臉紅是讓弘昌帝的浪話給氣的,這會兒的臉紅,那就是羞的。
裴嫊隻覺臉如火燒,恨不得地上從速裂一個大洞,把她埋起來。
更要命的是,弘昌帝靠的離她太近,大半個身子幾近都要埋到她身上。她此時固然心跳有些加快,卻也不怕病發。有了前次甘露殿侍寢的經曆,這回她服了三顆的藥量,應當充足能對付疇昔。
裴嫊強壓著心頭火,低聲道:“天然是蓮花的蓮字。”
裴嫊正等著他接下來的蜚言浪語,卻聽弘昌帝不悅道:“你怎地換了衣裳,誰讓你換衣的,還把頭髮也挽了起來?”
這話說的要多可愛有多可愛,竟然拿一個平康坊卑賤的舞妓來和堂堂國公之女,三品婕妤比擬。裴嫊氣怒交集,本就烏黑的神采憋的通紅。
今晚,不曉得阿誰變態天子又籌算用甚麼體例來熱誠她。不過,今晚該輪到她來讓他尷尬了,她籌劃了這麼久,能不能如願過上她想要的餬口,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珍兒都如許講了,朕天然是要給珍兒一個麵子的。長喜,今晚就由裴婕妤去甘露殿侍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