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蘊秀見球又被踢了返來,歪著腦袋想了想,才道:“如果你我易地而處,我是裴家身居高位的婕妤,你是鄭氏抱病的小小秀士,隻怕我也會不顧太後姑母和昭儀堂姐的反對,必然要示好過你。”
這鄭蘊秀真是個小巧剔透的妙人兒啊,不愧是書讀很多的才女,這見地就是不一樣。可歎自個兒的姑母和堂姐卻想不到這一層,這兩個女人於後宮中女人間的詭計狡計自是非常的在行,但是若要論到放眼全域性,目光長遠卻有些力有不逮了。
現下看來,公然被本身猜中,聖上確切是放心不下鄭秀士,甚麼德妃想聽她操琴,說不得便是他本身的主張,卻把德妃推出來做了幌子。
“那幾本雜談紀行我倒是未曾看過,讀來倒是彆有一番意趣。本想本日帶過來還給姐姐的,又有些捨不得,想再回味一遍,等過幾日再給姐姐送來,本日帶了幾本我平日收著的雜書來給姐姐打發時候。”說著,便從侍茗手中取了書親身遞了疇昔。
“能讓mm收著的書,天然是極好的。”裴嫊在家中時是個嗜書如命的,見書心喜,倉猝伸手接過,翻了起來。
裴嫊請了鄭秀士進到閣房,又命雲珠去沏了太後新賜的雲陽毛尖來接待這位嬌客。裴嫊故意和她交好,鄭秀士則是感念裴嫊對她的相救之情,是以二人言語之間甚是相得。
鄭秀士迎上幾步,襝衽施禮、盈盈下拜道,“鄭氏蘊秀給婕妤娘娘存候,前幾日蘊秀抱病,多謝娘娘前來看望,又施以援手,不然蘊秀的病也不好這麼快就見好,還請娘娘受蘊秀一拜。”說完,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這鄭蘊秀也是個聰明的,雖說和裴嫊也冇打過多少交道,但憑著直覺就感覺和裴嫊這類人訂交,用不著言語間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打機鋒,倒不如開門見山,直來直去的好。
鄭秀士淺淺一笑,“已經請太醫開了個保養方劑,正在照著方劑保養。太後孃娘和昭儀也命人送了好些補品來,多謝婕妤在太前麵前為我操心了。”
這日裴嫊從勤政殿送完茶點返來,一進院門,便見一個碧衣女子迎了岀來,不是鄭秀士是誰。
不過,冇過幾日,合宮便都曉得了裴婕妤為何每隔五日纔去給太後存候的啟事。
“這,姐姐莫不是在諷刺我吧,我進宮這幾個月,從未蒙聖上宣召過,即便在端五節上詩文出眾,聖上也未曾對我青睞有加。現在聖上的一顆心都在德妃娘娘身上,即便德妃懷有身孕,身子不便,但聖上隻要在後宮歇宿時,也都是宿在她的宮裡,從不召彆人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