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蘊秀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痕,“也是聖上的恩情,難為聖上還掛念著我,不但遣了周太醫來給我診脈還日日都來看我,又賜下一堆東西給我。聖上如此恩德,也不知我此生如何能報得一二?”
“都怪我這身子不爭氣,不過一點小病,卻這麼久還不見好,日日躺在這床上,好生無趣。”
裴嫊見她一臉病容,內心也有些不好受,溫言安撫她道:“隻要阿秀放寬解,好生保養,這病總會好的,聖上不是已經讓周太醫還給阿秀診脈了嗎,他的醫術最為高超,過不了多久,阿秀定會安康如初的。”
可惜鄭蘊秀接下來所說的言語還是清清楚楚的落入她耳中,“我偶然真覺造化弄人,如果我和聖上此生無緣,為何讓我早在十一年前便得遇聖上?……我第一次見到聖上,是在隆興二十二年的上元燈節,當時因為庚辰之亂,我幾乎被亂兵所傷,幸得一名公子相救……,當時我還不曉得他就是當時的九皇子,現在的聖上。……可若說我和聖上緣定此生,卻又為何讓我這身子如此的不爭氣,不能仰承雨露之恩,為聖上解憂……”
“妾拜謝聖上隆恩。”語氣裡冇有分毫的感激,隻要淡然的恭敬。
賞鑒完一眾公子們的詩作後,裴嫊實在不耐煩看一票貴女們矯揉造作的才藝揭示,便尋了個藉口去園子逛逛,走到一處竹林,見其間有一座小小的二層竹子搭建的亭子,喜其清幽新奇,便信步走上其間,上到二樓,臨窗望了一會兒風景,感覺有些累了,又嫌風大,便將窗戶關上,坐在竹榻上安息。
等她歇夠了,正想起家下樓,歸去找裴嬿時,忽聽南窗下有男人的聲音傳來,“九哥,方纔你可看細心了,那位都城第一才女不但目光極好選中了九哥的詩,其麵貌也不遜於她的才名呢!”
鄭蘊秀看了她一眼,謹慎翼翼隧道:“姐姐是不是已經曉得了,以是這才夜不安枕。姐姐儘管放寬解,也千萬不要抱怨聖上,畢竟是衛國公和齊國私有錯在先,身居高位卻冒犯了國法,雖被免了朝中的官職,但卻仍享有世襲的國公爵位,可見聖上還是要護著你們裴家的,比及過些光陰,聖上的氣消了,姐姐再去求一求聖上,或許二位國公仍舊能夠官複原職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