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爹也想說點兒啥。”

“我當然曉得。”花雲一本端莊：“我還看了天子給他們寫的信，蓋著大印呢。”

花雲順手摘了幾朵金銀花的花苞，進屋扔在茶杯裡，灌上熱水。

見他真急了，六神惶惑無主，花雲肚子裡笑夠了，才安撫道：“前次不一樣，前次他們是先給朝廷打了陳述，我纔給他們的。”

“大事小事爹都聽你的。”

“真會過日子。書院的事辦成了，你得好好感謝我。”

鄭大人瞪眼，隻一聲“謝了”？瞪了半天，人家花雲也是雲淡風輕，隻得哀歎一聲，敗下陣來。

花雲恨不得抱著肚子大笑一頓。

“那狼皮重將軍給了銀票，兩千兩呢，那麼些――”

鄭大人幽怨：“哪怕是前次的粗葉子茶呢。”

“是…”

花雲會心：“你是大出血了？被人宰了一刀？”

“這，那…”花長動機腦更含混了。

“爹，咱刻薄不刻薄？”

“呃…我感覺彷彿不――”

“爹孃表率立得好。”

“那你來是書院的事？”

“啊？不對呀，重將軍不是私家啊，他但是保護邊疆的將軍啊，兵器不給他給誰？”

“就不能請我喝杯茶再說？”

看通了水，花雲對勁的點頭，返來路上隻爺倆兒的時候，花長念忍不住了：“雲兒，咱家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花雲腹誹，倒是一本端莊道：“我是為了他好。爹，重萬裡隻是個將軍，將軍上頭另有更大的官，最上頭另有天子呢。朝廷有律法，私家不能具有大量兵器兵器，不然是謀反呢。”

花雲悶笑的肚子疼，誠懇人真敬愛。

“那也得天子了話，他才氣。不然，這個為了國，阿誰為了民，一個個都擁兵自重了，天子不被架空了？”

“剛不說了嗎？他上頭另有人啊，天子不答應，他擅自配兵器，但是造反。爹，咱曉得他是一片忠心，可不能害了他。”

這個爹也太實在了。

“如何不對了？”花雲肚裡笑個不斷。

“這是當然。謝了。”

鄭大人笑：“你看得清楚。有急事，那天歸去他就走了。”

“但是，”花長念又糾結了：“重將軍和鄭大人看著都是好人哪，幫了咱家這麼些。”

“咱家是靠你撐起來的。”

花雲笑笑：“我倒是更喜好剛摘下來的金銀花，你看，比捲成條的茶葉都雅多了。”

花長動機腦含混了，是嗎？聽著是啊。

“老百姓得了銀子，鄭大人得了好名聲，富戶吃了狼肉，都討到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