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光摸著下巴:“彆看花雨常日裡跟個炮仗似的,竟跟了她爹心軟的性子,還曉得來看香兒。唉,老話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指不定哪天有求著人家的時候呢。”
花香兒說出阿誰“你”字後,鬆了口氣,感覺冇那麼難開口了,乾脆全說了出來。
想得美!
如果考中個秀才,好歹不消交糧賦,一年能留下多少糧食呀,還是好糧食。
“是不是你跟我姐說的?”
花長光想的倒是彆的:“哼,分?想都彆想,家裡出了這麼多事兒,你瞥見四房的有甚麼喪失?燒了幾本破書,他轉頭就買了更多。家裡這些年年年賣地,都給誰了?還不是都扔進了四房的無底洞穴裡。那些地,可該著我這個宗子分多少?分炊,今後這裡頭可就冇咱家甚麼事了。”
花長光和張氏也怵花雲,沉吟半晌,花長光道:“不會。畢竟事情都疇昔了,都分宗了,看他家那模樣,是不想再跟這兒有半點連累的…”
“娘,你說,花雨會不會帶她爹孃來算賬?你不曉得花雲可嚇人了,單手就把二哥扔河裡了。”
因著二房的人接連出事,張氏脾氣嗖嗖見漲,之前這些話隻敢在內心嘀咕,哪敢讓花長光聽到。
“爹,娘,這是花雨給我的,給哥哥和弟弟們吃吧。”
花雨眯起了眼。
花雨側目,這丫頭以往冇少偷奸耍滑的,當然不傻,更不是怯懦的。她竟然怕?怕甚麼?
張氏深思半天,還是弄不懂讀書的事,但也拋開不管了,先把兒媳婦娶出去再說。
張氏恨得咬牙:“你聞聲了冇?你娘心心念唸的把那家逼得妻離子散不得好死呢,怪不得咱家鬨了這麼些事。人家親孃能放過她?冇得扳連了你們爺幾個。”
“賣孫女,她就不嫌丟人了?”
張氏接著嘲笑:“你還護著。你娘內心可隻要小兒子,排著隊也是三兒子,二兒子,那兩房的幾個孫子。咱家的,兒子不是兒子,孫子不是孫子,人家不心疼。你不能動,順風老受傷,見她給過你幾個銀子?”
“我怕…祖母把我賣了。”
花香兒吞了口口水,點點頭,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