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無能甚麼，除了糧食還能有甚麼？”

成老闆又歎：“縣令大人手上扳指看到冇？賣了你家都買不起。”

師爺讓著一行衙役出去，常日裡威風凜冽的衙役們此時卻狼狽不堪，身上的官服沾滿泥水雪水，臟汙一片，乃至頭髮上都是泥濘。

“不敢。”成老闆一低頭，任誰在他臉上隻看獲得畢恭畢敬另有寒微，彆個糧商就冇有如許的…麵上工夫。

成老闆冇未感覺太吃驚。雲家是國朝最大的糧商，軍糧都是雲家賣力押運。他老婆隻是雲家出了不知幾服的外支女，可藉著雲家的名頭，他的買賣一日日做大直到明天穩居縣城第一。這不是甚麼奧妙。

沉默的縣丞俄然開口：“販子本是逐利輕義，官府又如何能強迫壓價？不然定會被扣個魚肉鄉裡――”

“嘶，真冷啊，你可噤聲，這還看不出來？這是給我們上馬威呢，你管著點兒嘴，彆把小縣令大人觸怒了，還給咱凍著。”

“那關於雲家舊事，成老闆也該當聽過一二。”

“大人這是威脅我等嗎？難不成本日便要了我等的項上人頭？大人，咱是商，您是官。咱可不好汙了您的考成。大人本年纔到了咱縣城，這今後的官路還長著呢。”

“諸位的銀子且留著吧。”縣令冷了臉，淡淡道：“本日請各位來，隻是提示一句，朝廷律法有雲，如有販子操控物價，比方糧食，布帛，酒水等，超出常價三倍以上，本地官員可酌情措置，收監懲戒乃至斬首，不必上報。”

“小縣令跟那姓鄭的有關？是他家先人？可這些年疇昔，姓鄭的…”

甚麼？這但是*裸的威脅了。

縣令懶得虛與委蛇，這些刁民便是如此，你若跟他們表示的馴良，他們便欺上頭來。但你若倔強冷酷，他們反倒縮足不前。

師爺點頭：“怕是明天放價還要再高…”

“罰？罰！又有何用？人都死了。當年雲家是以被朝廷嗬叱，嫡枝式微，旁支奪權，第一糧商也降到末位。幾經跌宕，幾代儘力，才又有本日今時的職位。當年那掌舵人的子孫卻不知式微到那裡去了。”

縣令眼皮一挑，笑得親熱。看到待宰的肥羊普通親熱。

縣丞不敢說話了，國難？他冇法接這個大帽子，也接不住。但是，各家糧商都結合起來，又各有背景，哪是他們一個小小縣官能插手的？

糧鋪早上剛掛出的牌子敏捷被拿下，又換上了明天那塊，一向再也冇換過，直到糧價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