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頭連個院子也冇有，萬氏瞥見兩個佝僂著的衰老身影在外頭不知弄啥，眼淚啪嗒掉了下來。

“如何…冇人呢？”萬氏輕聲自語，有些失魂落魄進了院子。

花長念見萬氏動了氣，大手一轉，躲開了大舅母，趕緊搬著東西出去了，四個孩子也簇擁著萬氏朝大門去。

萬大舅不語。

“不在這裡？那在哪？”

此次，花雨可不敢猜是姥爺了，該當是大舅。

就見屋門翻開，一個老婦人出來，擰著眉頭望著一行人：“你們誰呀？來我家乾啥？”

萬大舅也道：“就是，我喊爹孃去，你侄子侄女都還冇見過呢。”

一家人被迎進屋，萬氏進屋愣了愣，並冇瞥見爹孃，又往擺佈屋子裡瞧，俱都掛著門簾，瞧不清，迫不及待問道：“大哥，爹孃呢？”

踢踢踏踏，又出來一個看著老相的男人，邊上還跟著一個女孩一個男孩。

“你們大舅長娘十歲，二舅長娘五歲，當年娘出嫁時，大哥家已經有了兩個小子一個閨女，二哥家兩個閨女一個小子。娘得算算…”萬氏板動手指頭：“大郎是大哥家的福來，二十了，二郎也是大哥家的，叫福全，得十八，三郎是二哥家的福山，十七。二哥家的杜鵑是大女人，十九，棗花是二女人，十五，大哥家的山茶是三女人，十四。唉，不曉得厥後有冇有再添丁入口，幾個大的都該結婚了…”

花雷跟在背麵，略一皺眉，喊了嗓子：“有人在家嗎？”

大舅母一把按住花長念手裡的籮筐，嘿嘿笑著挽留。

萬氏臉上說不上歡暢，喊了聲：“大嫂。”

幾個孩子無聲吞口水，我的天，這兩人瞧著可比花老頭和李氏老太多，看著能有七十歲。這，這，這山裡的日子真苦。

說著回身要往外走。

萬氏眼淚澎湃，上前抱著老婦人嚎啕大哭。

花雲胳膊一伸，攬住她，都到屋門跟前了，還想著歸去不成？

萬氏一驚，渾身一顫抖，眼睛盯著門口，腿腳打著轉兒想往外跑。

甚麼？對哦，這麼遠這麼偏的處所，還真虧了李氏操心倆人才氣成伉儷。

萬氏失神，漸漸笑了：“得虧老太太操心了。”

萬氏站住，沉默半晌，決然道：“我們去爹孃那邊。”

嗤的一聲，是萬大舅身後阿誰小子，皺鼻聳嘴的，較著是不屑。

村莊並不大，看著幾十戶人家的模樣。依山而建的屋子，滿是用大小山石砌成，乃至房頂也是用石板鋪成，院牆也是石頭，倒是當場取材，與四周大山渾然一體。遠遠看到每家院子乃至分了幾層，院牆也是一截高過一截，還能看到屋簷下吊著的辣椒串苞米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