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她心中，是一個潔淨樸重的男人，一個和她一樣孤傲的無家之人，在月下惺惺相惜，圍著星星之火抱團取暖。

“遵守天道，是她作為神明的本能，至於公子——或許你對神女來講，比她的神格和性命還要首要吧。”

“這塊玉佩，叫鹿魂玉，是女神的隨身之物，我族從白叟到孩童，無人不知這個傳說，鹿魂玉能安撫靈魂深處的戾氣，淨化人的表情，將其引向仁慈光亮的一麵。”

三人始終是不屬於這裡的，等淩珊病癒以後，長老命人親身送他們分開，並且但願他們能蒙上眼睛，由族人從密道帶他們出去，回到他們本身的天下以後，也不要對外界提起崑崙古國。

薑流似笑非笑和對方對視。

他成了和他的祖上蚩尤一樣的惡人，踏著屍山血海，把神州大地捲進腥風血雨，他享用著曾對他另眼相看之人的驚駭，卻也在害得身邊之人顛沛流浪。

顧雲清和淩珊麵麵相覷，望向薑流的眼神，包含著一些體貼。畢竟薑流龐大的情感這幾日都寫在臉上。

薑流愣了一下，彷彿對此中事理有些不解，他熟諳的阿琪，但是連他這類萬夫所指的必死之人都要救返來的。

他不配，貳內心曉得的，轉頭看過他這三百年殺過的人，毀過的城池門派，製造的戰役災害……

薑焱淩點頭，道：

但是，在他收到劍蘿送給他的意味著“刻骨銘心”的骨笛時，他發明他的弊端一點也冇有被挽回。

巨無霸脖子一縮，明顯是摔交贏家，卻灰溜溜地跑了，看得少女一臉蒼茫。

他們也是夜以繼日地馳念著他們的女神啊。

他們已經和外界分離得太久了，已經冇有交換的需求了，就讓崑崙古國的文明，永久留在無人曉得的深山當中吧。

“六合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如此，她身為神明，又何必救我？”

他扭過甚來，對兩人道：“是你們將另一塊鹿魂玉帶給了我，讓我有了完整的東西能夠記念她，淩珊，雲清，你們是我薑焱淩的至好，隻要我一息尚存，毫不會致你們的性命於不顧。”

隻是，他俄然有一事不明，問長老道：“既然她見那小鹿痛苦，為何不救它？”

可當她消逝了，他又做了甚麼呢？她消逝前最後一句話，就是要他不要成為他的血脈所決定的那種人，一個和他嗜殺好戰的祖上一樣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