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從背囊中取出水囊，遞給楊玉，打趣道。“楊至公子，這就不可啦？我們這纔剛開端呢。”

楊玉剛想推讓，卻對上裴景白果斷的眼神，便把話嚥了歸去，悄悄點了點頭。“好，不過明天也不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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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山腰，雲霧漸濃，濕氣劈麵而來，山路愈發峻峭，腳下的石階寬窄不一，有的還充滿青苔，滑溜溜的。裴景額上沁出精密的汗珠，卻還是生機滿滿，他伸手抹了一把汗，回顧看著楊玉，喊道。“如何樣，還行吧？加把勁兒，快到半山腰的亭子了，我們去那兒歇會兒。”

楊玉微微點頭，逞強道，“我還冇那般嬌弱，不過這腿確切有些不聽使喚。”話雖如此，他的語速卻慢了幾分，透著怠倦。

風還是吹著，裴景與楊玉悄悄鵠立，這一趟登山之旅，不但是體力的較量，更是兩顆心悄悄靠近的路程，今後回想起，想必這山間的每一處風景、每一句言語，都會熠熠生輝，暖和冗長光陰。

裴景眼疾手快，回身一把拉住楊玉的胳膊，將他穩穩扶住，大笑起來。“楊大人，您這細皮嫩肉的，可得謹慎著點兒，這山路可不像您家裡的磚石地。”話語中雖帶著調侃，眼底倒是藏不住的體貼。

楊玉現在已有些體力不支，麵色慘白，嘴唇緊抿，每邁一步都似用儘滿身力量，聽到裴景的話，隻是微微點頭。好不輕易捱到亭子，他一下子癱坐在石凳上，大口喘著粗氣。

鄰近山頂，一塊巨石攔住來路。裴景打量半晌，找到著力點，手腳並用開端攀爬，邊爬邊喊。“楊玉，跟緊我，翻過這塊石頭就到頂了！”

楊玉瞥他一眼，冇再接話，兩人就這麼有一搭冇一搭地閒談著，終究走到山腳下。此時，暮靄沉沉，遠處的村莊升起裊裊炊煙。裴景白望瞭望楊玉，開口道。“我送你歸去吧，你這模樣，我可不放心。”

楊玉微微喘著氣，目光掃過那野花，輕聲應道。“是挺有朝氣，不過……”話未說完，腳下俄然一滑，他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楊玉聽著，心中一動，抬眼看向裴景，隻見他側臉在晨光映照下線條清楚，眼眸中閃動著對這山川的酷愛，一時有些失神。半晌，他低聲道。“確切……令民氣生神馳。”

“改天的。”裴景白轉了轉手臂。

裴景白笑了笑，也不強求，放徐行子與他並肩，嘴裡嘟囔著。“也不曉得是誰，上山時差點摔個跟頭，這會兒嘴還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