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

“寂白師兄？”

“本來如此。”

徐夫人收回撕心裂肺的鋒利慘叫。

一股暖流衝進她四肢百骸，麵前那些花兒便有了色彩。

百裡汐笑了一笑，眼底的光悄悄逝去了，如一線流星，“是啊。”

赤血骨蝶此等邪功禁術，唯仙家聖寶神兵利器可破之。

百裡汐長髮在空中狠惡地顫栗翻飛。

她從喉嚨裡滾落殘破的聲音，因為拉著她，血蝶爬上他的手背，“你的手爛到骨頭了，鬆……”

轟。

聽到最後三個字，徐夫人目光如刀，眼中微驚，“你——！”百裡汐雙手握住徐夫人那隻黑氣繚繞的渾沌手臂，她抓得很緊，用儘統統的力量，指甲深深嵌出來，她喃喃道：“我但是女魔頭，怎能夠讓戔戔一隻鏡子魔得逞呢？那豈不是太掉根柢，後代的人該如何說我？”

他的手在抖。

一滴血落下，砸在她臉上，他受傷了。

他發作般大哭起來。

少年筆挺的背終究承擔不住，壓抑不了，佝僂地彎下去，他雙手狠狠地、重重地砸向空中。

一個半身血的白衣少年擠開人群，朝兩人趔阻奔去。

血紅胡蝶密密麻麻停滿徐夫人滿身，緊緊抓住她一寸寸肌膚，它們在吸食，每喝下一口血，那美豔的蝶翼便鼓勵起標緻的光輝，連帶龐大稠密的黑紫魔氣一併吸咽。

寂黎探過甚去看寂白的臉，不由得吃了一驚，大顆大顆清澈的眼淚從少年麵龐上滾落下來，他一聲聲抽泣，無助得像個孩子，寂黎向來冇見過寂白師兄哭過，這是一向庇護他們的寂白師兄，一向是他們表率的寂白師兄。

“寂流輝，”她斷斷續續地開口，字已經咬不清楚了，“我好疼。”

“啊……啊啊……”

“你竟然是來救她？！”

他做不了任何，隻妙手足無措地跪在那邊。

“放手罷，我此次大抵真的要死了。”

耳邊嗚嗚暴風，她艱钜展開眼，瞥見青袍男人一手握住白夜，白夜烏黑的劍身插進峭壁間斷斷續續地緩衝著身材的重重下墜，終究停了下來，灰石土塊簌簌四落。

他拈出一個法決，指尖溢位一團金色光暈，披髮著淡淡暖意，緩緩落向她的傷口。

風中他的髮絲拂過她死灰的臉，她含混望著他的線條利落的下顎。

過了會兒，他板滯地說：“……我的孃親……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世民氣道：這莫非是寂氏回光甘霖術？高階如此，幸虧這不著名姓的女人，教大夥委實長了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