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頁/共4頁]

說著她隨便地伸出蔥白指尖，往寂白眉心的皺褶那兒悄悄一抹，拂過硃砂痣，點到為止，酥酥麻麻，“承諾我，不要皺眉頭啦。”

中間洺竹和寂黎生生看傻。

寂白又對寂月宗宗主說了些甚麼，直到他抬眸朝她看來，這一眼無波無瀾，待她而言，隔光陰離死生。

她提傘剛踏出門，便見兩道細光切破雲層，有人立於亮光之上，如流星飛向遠方，衣袂翻動，恰是朝正武盟方向。

茶社平話先生搖搖扇子，望著桌子旁豆蔻年紀的孩子們，“邪教離笑宮的女魔頭，白首魔女死了七年，七年前你們群小伢在乾甚麼？那裡曉得白首魔女眾叛親離，殺了多少王謝樸重，乃至一夜屠城？不要打斷老夫的話。”

語畢平話先生又開端頓挫頓挫地將她往年齡跡添油加醋津津樂道一番，百裡汐懶得再聽，旁桌兩嗑瓜子的大漢在申明州慘案之事，說是五毒門門主返來已遲，門內慘案鬨得民氣惶惑，現在亂成一團，連帶全部明州都不安寧起來。

百裡汐靠近洺竹，洺竹隻好一點點今後退，最後竟靠在桐花木上，白衣女子左手將傘抬高了些罩住洺竹，右手撐在洺竹耳邊，淺笑低下頭來，這般很近很近了。

“……啊？”

此時茶社裡，有孩童迷惑問：“白首魔女是出世就在阿誰大明鼎鼎的魔教離笑宮嗎，生來就是白髮嗎？孃親說白頭髮的都是妖怪。”

老闆道：“女人真是希奇，這年初誰還使紅傘，女人傳聞過白首魔女嗎，紅衣紅傘的女魔頭，她出世後哪家都不賣紅傘了，不吉利。”

姑蘇到琮山正武盟約一日路程，百裡汐多走一日。盟主夫人愛好佛修，盟內峰側恰好建一座寺廟名為靈印，靈印寺本身在於讓百武盟主夫人好生清修，便建得埋冇，鮮有人拜訪，山路更是難以尋摸。百裡汐此番恰是籌算避開閒人耳目，從後山巷子繞上去，好生湊湊熱烈。

“你如何會在這裡？！”

不遠處清咳打斷了她，她起家拿開傘轉頭一看，正見兩位背劍的白衣滾青邊少年目瞪口呆的難堪模樣。

又去傘店看傘，掃一圈道：“店家，有紅傘嗎？”

桐花樹下她笑得滿目春情，瀲灩動聽，寂白保持哈腰作揖的姿式直接石化，兩朵淺粉飛雲竟浮出雙頰，倒是褪去佯裝的老成，暴露少年本性來。

“咳……”

冇推測七年後的寂流輝更是都雅的上天。

明州向南走一日路程就是姑蘇，姑蘇小，江南水鄉，午間陽光令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