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常想，先生不都是很大年紀了嗎？為何這個先生看著一點也不老。

他不出來，也不答應任何人出來。

我想到先生勸我分開時說的那句話：“霧兒，不要擔憂先生，先生會活的很好，會長悠長久的活著。”

當時我固然不解，但是小孩都是健忘的，很快我就健忘了這件事情。

還給你看我幸運的笑。

先生的學問給山村的人翻開了通往外界的門路，南山書院有學子出了山，去山外招考，包含我的哥哥。以後每隔三年都有人出去，有人落榜，有人衣錦回籍。

但是受了先生恩德的村民們，誰家織出了上乘的布料，或是誰家在山上采的鮮菜和打的野味，都是先送來給先生，先生院子裡的柴老是劈好的，水缸老是滿的。

先生已經六十高壽，光陰彷彿格外的恩寵於他，烏髮白衣，清雋超脫，他的俊美也已經超出了春秋的限定。

有一次孃親讓我給先生送熏製好的肉乾，到了以後先生冇在家，我曉得先生喜幸虧不遠處的一條小溪旁，靜坐或是瞭望。

玄月的時候，大哥傳來信，說是爹爹病了，要回山裡。

我跟著大哥一起歸去了，跋山渡水總算回到了故居。

但是也僅僅是趕上見爹爹最後一麵，爹爹年青時留了一身傷，大夫也說了，活到現在已經是高壽了。

哥哥這幾年官運亨通，跟先生說了很多宦海的事情。

如許的話，讓我有些不解。

先生是有故事的人，我一向都曉得，今晚我才曉得本來先生的故事跟先皇和先皇後有關。

看著先生站在那邊目送著我們分開的模樣，我的眼淚始終不能停止。

還對彆人說著你的好。

我在旁看著，他的手在顫抖，他的眼中有水光。

大哥在外頭做了官，想接爹孃和先生前去，卻被爹爹回絕了。爹孃和先生始終都留在山裡，冇有出去過。

謹以此歌，謹以此歌名，送給陸曄。

我嫁給了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跟著他也分開了山裡，年複一年，我也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因為回山的路崎嶇，便鮮少歸去。

宿世後代情，

我並不曉得那人叫甚麼，從小聽著爹爹都是稱呼他先生。

我便逃也無處可逃。

此時恰是傍晚，日頭西沉，暮色將統統都染上了金黃色。先生坐在溪旁，不知在想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