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誠冇有好東西來討張三姐兒的歡心,偏又給張三姐兒饞的夜不能寐,越是不能到手,越是馳念張三姐兒的滋味兒。張三姐兒不肯兜攬於他,周大誠就有事兒冇事兒的往孟二龍的鋪子裡轉悠。
劉豔兒本來是想找母親抱怨一二,卻不料捱了母親好一頓的怒斥,心下深覺無趣,強辯道,“家裡就安然一個兒子,縱使多給些個,莫非是給了外人不成?”
話說張三姐兒得了劉豔兒有孕的動靜,倒很為劉豔兒歡樂。現在她固然落到這個地步,劉豔兒還是如平常普通與她來往,再加上少時的交誼,張三姐兒對劉豔兒很不錯。遂買了些邃密點心,並寫了一封信,托熟悉的帶去了孟家。
張三姐兒一笑,端茶送客。周大誠與張三姐兒日子不短,自是曉得張三姐兒的脾氣,總得來講,張三姐兒是個俐落人,辦事說話從不拖泥帶水,隻是若她不甘心,你若真敢占她的便宜,她也是捨得出臉來鬨的。
倒是張三姐兒這裡,本來周大誠轉了心機,張三姐兒勾搭上了龍哥。現在龍哥有了方大海,改做斷袖行當,張三姐兒這裡天然來得少了,幸虧龍哥跟她熱乎時,倒將鋪麵兒的房契買了下來送予張三姐兒保管。現在不必房租,隻消過日子,張三姐兒倒也過得。
劉豔兒並非笨人,順著張三姐兒的話一考慮,倍覺有理。本是滿腹邪火的來了鎮上,現在給張三姐兒一解勸,劉豔兒順道在鎮上買了些果子茶點的回家貢獻婆婆,自此再不提開鋪子的事,反是多窩在與安然的新房裡不出來,一意想著造人大事。
“三姐兒,我也不過是給人做工的,彆人汲引,叫我聲大掌櫃,實際上每月就那些銀錢,多一分也不能呢。”周大誠對張三姐兒是難捨難分,固然張三姐兒口口聲聲說不圖周大誠的銀錢,隻是周大誠這把年紀,天然不缺自知知明。若他真是一文冇有的窮光蛋,張三姐兒再不肯跟他哩。故此,這些光陰,周大誠也很為銀錢的事憂愁。
張三姐兒淡淡一笑,抽回擊來,並不肯招攬周大誠,一味攆人道,“這天也晚了,我倒不好留大掌櫃。東西,大掌櫃還是帶歸去吧,無功不受祿,先時大掌櫃著人給我送來二十兩銀子,我就已知大掌櫃的情意了。”
“我還不是想著做出一番奇蹟麼,家裡既有銀子,何必閒放著,到底下不出小的來,莫非就為了生黴?”劉豔兒滿腹委曲的與張三姐兒抱怨道,“成果我說在鎮上開個鋪子,我公公承諾的好好兒的,一時,不是說地段兒不好,就是鋪麵兒不佳,歸恰是百般敷衍,我一個做媳婦的,那裡跟公公去較這個真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