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笑鬨以後,漫夭正色道:“你明天來找我,有甚麼事?”
傅籌理了下她枕邊狼藉的秀髮,微微沉吟,道:“明天就要去獵場了,容樂,我……”
漫夭心間一怔,歎道:“感謝你的信賴,我天然不會說出去,但去不去獵場,恐怕我說了不算。”
九皇子笑道:“以你的身份,不管是啟雲國公主,還是衛國大將軍夫人,這話,我的確是不該跟你說。但是,璃月,我隻當你是我的朋友,是我七哥喜好的女子,以是……我信賴你!”
本是心照不宣的東西,但他非要拿出來比較,既如此,她也無妨直言。漫夭淡笑望他,目光微涼,道:“因為皇兄之前對臣妹未曾有這諸多算計。臣妹一向覺得皇兄是至心疼愛臣妹,但是臣妹卻健忘了,皇兄起首是一國天子,然後纔是臣妹的兄長!臣妹不會怪責皇兄,但請皇兄也彆要求臣妹一如既往。”
她較著感遭到傅籌的手僵了一僵,然後他深沉不見底的眸子垂垂升起耀目標光彩。沉吟半晌,他問:“你情願信賴我嗎?”
漫夭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肯看他那樣苦澀的笑容,她垂了眸,嘴唇張合了幾下,終是悄悄說了句:“冇有誰。……睡吧。”
位於獵場北部的行宮雖比不得皇宮那般極致豪華,卻也巍峨宏偉。
漫夭微怔,都城裡的竄改?前兩月,北方都城銀河堤壩俄然崩塌,淹了民屋房舍,地步儘毀,近兩個城的百姓流浪失所,紛繁湧進京誠,將都城表裡堵了個水泄不通。莫非說的是這件事?細細想來,此事似有蹊蹺,兩個城的人,就算一個都冇被那場大水淹死,也不至於能堵上都城外頭五裡路去。
“看來本太子來的不是時候,將軍和公主這是籌辦去往那邊?”
西郊,皇家獵場。
傅籌仍然撐著身子在她的上方,目光盯在她緊閉的雙目,似是想穿透她的視線,去看破她現在的心。過了好久,又過了好久,久到她覺得他不會再開口,但他還是悄悄說了句:“好,我承諾你。”
用過早膳,啟雲帝一向留她到申時才放她分開。
太子道:“天下皆知,將軍騎術高深,射石飲羽,本太子特來請教一二,不知將軍……現在可便利?”
晚餐過後,傅籌見漫夭一向心神不定,便說要陪她出去逛逛,誰知剛出門冇幾步,恰逢太子來訪。
宗政無憂一貫的慵懶坐姿,斜靠著椅背,麵無神采,彷彿四周的統統喧嘩全都與他無關,他乃至連眼皮都不肯抬一下,彷彿天下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他獨一想看的人,他看不到,因為中間隔著另一個男人,將他們隔出了天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