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流水般的琴聲響起,醒香長袖一揚,袖上所挽的紫色輕紗就如一片彩雲般揮灑了出去,她纖腰扭折,腳尖輕點,身姿妖嬈之極,長髮飛揚間好像被紅燭染上了點點金芒,美不堪收。
她跳的實在出色,江尋意看的有些出神,喝了一杯酒,笑讚道:“慢臉嬌娥纖複穠,輕羅金縷花碧綠。回聚轉袖若飛雪,左鋋右鋋生旋風1——這舞倒有些西域氣勢,絕妙。”
雲歇一下子誠懇了,乾咳一聲摸了摸鼻子,一時找不到藉口,隻好口不擇言隧道:“我、阿誰……我想讓她們兩個也……一起過來陪我喝酒。”
江尋意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心中一頓,彷彿滿眼塵凡一下子都被扒開了——
雲歇拉著江尋意穿過比肩接踵的人群,身後依罕見女子嬌嗔:“公子,彆走嘛……”又很快散入風中,被甩到身後。
三秋桂子,窗上映著桂樹的影,桂花的香氣和著秋涼,被潮濕的風淡淡暈染開來,拂麵熟涼,雲歇的目光順著在朱漆窗欞上挪動的月華轉過,一同停在窗下俊美少年的臉龐上。
隻是還冇等江尋意走到樓下,雲歇竟已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用輕功從二樓躍了下來,衣袂生風地落到江尋意麪前,伸手一攔,陪笑道:“還真急了?”
樂笙手一顫,一滴酒也灑在了江尋意肩頭,雲歇一目睹到了,眉頭皺的更緊,向樂笙道:“你過來坐我中間。”
雲歇趕緊搶上幾步拉住他,也顧不得麵子了:“阿尋,你去哪?”
雲歇:“……”
在她說話的同時,醒香已經起家為幾人斟滿了酒,江尋意很少跟女子離得這麼近,心中微微有些不安閒,臉上倒是裝的泰然自如,剛要說話,雲歇已經笑道:“三位女人仙顏動聽,不管演出甚麼歌舞我們都愛看,聽你們的。”
三個女子就勢彆離坐在他們身側,樂笙邊幅明豔動聽,膽量也最大,另兩名女子看江尋意氣質冷冽,都坐到了雲歇那邊,唯有她更中意這個樣貌華麗的清冷少年,半坐半靠在江尋意身邊,側頭輕笑道:“公子想看個甚麼歌舞?”
嫖客之間爭風妒忌的事情也見很多了,幾杯酒下肚,打起來的都有,隻是如雲歇如許對陪酒的女人冷若冰霜,對跟他搶女人的火伴體貼備至的奇葩倒是第一次見。醒香不曉得他這是甚麼弊端,也不敢冒然上前冒犯諱諱了,躊躇了一下低聲問道:“剛纔不曉得奴家的曲子是那裡不好,獲咎了高朋,實在惶恐……若不然二位公子再點一首曲子,我們姐妹定然重新好好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