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拉那拉氏聽了，倉猝昂首說道：“爺不消擔憂，我身材固然偶有小病，但此時恰是當緊時候，我必然撐起府裡高低，不讓爺有後顧之憂。”

二人見了康熙，不敢瞞著，隻把老邁環境實在說了一遍。康熙無話，擺手叫人下去。兄弟二人出了大宮門，劈麵一陣北風。吹的樹葉瑟瑟顫栗。

四爺麵色愈發黑了起來。八爺帶笑坐進肩輿走了。四爺立在本地想了想，坐肩輿回了圓明園。

一夜淺眠。比及窗欞亮起來的時候，迷含混糊中，四爺聽得耳旁有丫環叫：“福晉，福晉，醒來了。”

兄弟幾人倉猝答覆：“阿瑪方纔曉得兩位叔叔要來，掙紮著要起家。額娘擔憂他，硬是按在床上。這會兒剛喝了藥，在屋裡等待二位叔叔呢。”

四爺笑笑。扭頭叮嚀年氏：“冇事兒歸去歇著吧。你身材一向不好，有精力照顧照顧孩子。生一個死一個，不但你難受，我跟福晉更是哀痛。”

年氏回聲，放心茶盅，站在烏拉那拉氏身後服侍。四爺看年氏一眼，跟烏拉那拉氏籌議，“今後怕是越來越忙了。年氏身子不好，今後你多辛苦些。家她多靜養靜養吧。”

八爺扭頭看著四爺，四爺抿嘴兒，二人一時竟不知說甚麼好。

正想著，繼福晉張佳氏一隻腳高、一隻腳低，左邊扶著丫環，右邊帶著二房，從正房門裡出來。頭上兩個雙挽髻，一邊帶著花，一邊禿著，跨在門檻上閒磕牙，“喲，我當是誰呢，本來是四爺跟八爺。如何，來瞧我家大爺涼透了冇？可真不美意義，我家大爺身材好著呢，二位還是過個十年八年再來吧。”

過了一會兒，聞聲四爺問道：“你比來身材如何樣？”

八爺想起自家後院那位，頓時捏著鼻子無話了。

八爺聽了這話，嘿嘿笑了，“是啊，今後日子還長。”

四爺、八爺聽了，相互對看一眼，俱唏噓不已。走了未幾時，過了垂花門，便是正院。幾個少年站在門外，恭請四爺、八爺出來。二人不明以是，跨步進院，劈麵飛來一隻花盆底鞋。八爺躲閃不及，幾乎砸到頭。四爺皺眉，拉八爺一把。還未開口罵，就聽窗戶裡一個女子嚷嚷道：“還叫不叫人活了？一天到晚悶在籠子裡頭，想把人憋死還是如何著！外頭的都是死人呐！”

八爺跟老邁乾係好，倉猝上前一把手攥住，念一聲：“大哥――”便不知說甚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