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八爺內心總算鬆了口氣，“也好，也好。總算這個時候，老四還冇即位。哼，老四，爺返來了。你等著！”

八姐望著四爺日漸肥胖的背影，很久無語。

等太醫們躬身辭職，八姐閒坐屋裡半天，還是起家，到小廚房親生燉了一鍋老鴨湯，端到前頭送給四爺暖胃。

正要軟語安慰一番，哪知門外噗嗤一聲笑了。接著就有宮人唱道：“太後孃娘駕到！”

弘旺看一眼郭絡羅氏，抿嘴說道：“阿瑪，兒子本年十二了。”

八姐轉臉看四爺一眼，說道：“恨。我如何能不恨。我自九歲嫁你，任勞任怨為你支撐著火線，從未有一絲牢騷。可你呢？你是如何對我的？我還不到十五歲，便接連添了三四個孩子，逼得我不得不幼齡產子，傷了底子。乃至於多年無再出。你可曉得，弘暉去時，我都恨不得跟著死了算了。冇了兒子，空守著一個不曉得要跟多少女人分的男人，另有甚麼意義！”說著，一滴淚便從腮邊滾落下來。

緊接著從外頭出去一個錦衣少年，對著郭絡羅氏問道：“額娘，阿瑪醒了？”

四爺伸手想要替她擦去，手伸到一半，八姐偏過甚來避開，嘲笑著說：“幸虧上天待我不薄，總算讓我絕處逢生，有了幾個孩子。可你呢？還是不知何時會來。我本想著，有孩子們陪我，也就罷了。起碼不至後生苦楚，到死都冇個哭靈的。哪曉得，你竟然為了安定你的皇位，把主張打到我的孩子身上。若不是他們兄弟豪情好，曉得謙讓，就憑你那番製衡手腕，可不是要我的孩子們自相殘殺，兄弟斷義？四哥，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與叔伯兄弟們爭鬥，我不能再眼睜睜看著我的孩子們鬥個你死我活。夠了，一輩兒人鬥，那些血的經驗，充足了。不但我的孩子不能窩裡鬥，我的孫子也不能。我不能為弘旺的子嗣留下異母隱患。弘旺的孩子，隻能是皇後親生的。”

對此，八姐毫無不滿，時不時還幫著敲打敲打那些用心想今後宮送女人的命婦大臣。乃至放出話來：“老婆子我就認準皇後一個媳婦。彆人若想來我們家服侍人，老婆子天然是歡暢的。”

八姐牌八爺勉強支起家子，叫道：“弘旺，過來。奉告阿瑪，你幾歲了？”

八姐聽完，沉默半日，起家走到窗前，推開一扇花窗，對著滿湖月色說道：“你可曉得，當初我為甚麼想對你下藥，推弘旺上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