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四四進了乾清宮，跪在龍案前叩首。康熙頭也不抬，悶聲問道：“朕要恭喜你了，喜添龍鳳胎啊。”

眾皇子低頭，看康熙哭完說完，這才順次上香哭靈。

一番情真意切表達，康熙也不能不動容。幽幽長歎，輕聲抱怨道：“媳婦、孫子病了，你如何不說一聲，叫太醫去看看。”說著，叫來李德全，傳太醫去四貝勒府看病。

康熙倉猝賠笑，“額娘請講，母子之間，另有甚麼不能說呢？”

康熙聽完，兩行淚滾了下來，擺手叫嬤嬤退下。扶著弘皙的手，一摸之下，大吃一驚，“兒啊，你如何瘦成如許了？”

四四正在戶部衙門，跟十三對坐著用飯，瞧見一對禦前侍衛湧出去，嚇了一跳。十三開口，“如何回事兒？”

康熙賠笑，“添丁入口本就是功德。皇額娘，兒子也要恭喜皇額娘，又添重孫了。”

太後揣測一番，點頭說道：“老四家的，給皇上添了一男一女一對龍鳳胎。明天德妃來，悄悄奉告我的。”

四四倉猝說道：“回皇父的話，現在大雪封城，福晉與小阿哥、小格格都住在圓明園裡。兒子戶部事忙，脫不開身。如皇父應允，還請太醫們坐車，去圓明園一趟。恕孩兒不能伴隨。”

內心想著，臉上立即現出悲色，叩首說道：“皇阿瑪不問，兒臣也不敢說。本來一下子添了嫡子嫡女是功德。誰曉得，兒臣命裡，跟嫡子緣分薄。那天太子哥哥薨，家裡傳來動靜，問保大還是保小。兒子當時在毓慶宮，冇能接到動靜。直到第二天，才曉得福晉為了孩子們，幾乎喪命。格格還好，生下來就會哭。阿哥但是救了三天，才勉強哼了一聲。直到現在，福晉還在床上躺著不能起家。兒臣已經冇了一名嫡子，也不曉得這個能不能贍養。常常想到這裡，兒臣心中苦澀，便不能自已。愈發體味到皇父痛失愛子之心。所謂不養兒不知父母恩。現在本身有了孩子，才曉得年幼時候，父母為了孩子們，操碎了心。孩兒真是不懂事。若能早日體味，也能早一天為皇父分憂。”說著說著，鼻涕眼淚一把，哭了起來。